“陈熵!”秦科嫌弃地别过脸,挣脱了陈熵的手,刚想说什么,却不想又被陈熵反手一把捏住脸颊,不给他继续讲话的机会。
陈熵眯着微微上挑的凤目,玩味地看着此刻正眼神凶狠地盯着自己的青年,指尖向内发力:
“听沈莲舟说你爱潘宁爱得要死,以后还想做个大医生,给她未来?哈哈哈哈哈……”陈熵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疯了般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手下的力度都轻了几分,秦科趁机挣脱开,大声怒道:
“你笑什么!陈熵,你就是凭着出身好,有着优越的条件,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什么能耐!陈熵,我告诉你,单凭个人条件来说,我并不输你!”
“啪!”
陈熵一个巴掌用力地扇在了秦科左脸颊上,随即一把扯住秦科的头发向后狠狠地压下去,这让秦科不得不仰着头注视着陈熵:
“不自量力!一个山沟里跑出来的要饭狗,拿什么和我比!你配吗!”
陈熵说得咬牙切齿,金边眼镜后的眼睛猩红,眼神狂戾,恶狠狠地继续道,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想给潘宁未来吗?你不是想成为大医生吗?我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记住,狗,任何时候都不配做人。狗永远只能是狗!”
陈熵头和秦科靠的很近,情绪激动,满面通红,在他眼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寒芒,盯视着眼下的青年。
“呸!”秦科猛啐一口,一口口水吐在了陈熵的眼镜和脸上,咬着后槽牙冷笑道:“那也比你这个人渣强!”
陈熵被这突如其来的口水喷了个猝不及防,一把松开秦科的头发,非常嫌弃的扯下眼镜,厌恶地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怒道:
“贱狗!本想在给你一次机会的,现在不用了。”说完,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瞄了一眼秦科的手。
“不得不说,你这手长得挺好看,潘宁挺喜欢吧。”
陈熵低头欣赏着秦科反绑在椅背的手,一语双关地说道。
秦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戒备地目光投向陈熵:“你要干什么!”
陈熵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的阴恻恻地开口:
“我听说一双手对于外科手术医生非常重要。你说,如果要是你这手废了,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做医生,不能拿手术刀了?”
“陈熵!做人别太卑鄙!你会后悔。”秦科挣扎着怒不可遏的吼道。
“卑不卑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陈熵语毕抬起头,对站在对面的打手阴森地命令道:
“给我废了他的手。让他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医生!”
打手应声跨步上前,来到了秦科身后。
“不要!”
几乎同时,秦科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双手手指间猛地传遍全身,刹那间眼泪混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同顺着耳畔淌了下来。
紧绷的下颌线,牙关似被咬碎一样,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
秦科仰着头双眼瞪得大大,目眦尽裂,仿佛此时天花板上刺眼的射灯已经失去亮度,光芒褪去黑暗袭来,那股暗潮翻涌着咆哮着紧紧地裹挟着他,吞噬着他。
片刻后,陈熵带着打手走了。秦科已被松绑,只不过整个人倾颓地躺倒在冰凉的地上,仿佛对疼痛毫无察觉一般,双眼无神而空洞的呆望着地面出神。
比起疼痛,倾覆一切的悲凉袭上心头,他意识到,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