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笑什么······”这时,瑶白才意识到自己翘起的嘴角,原来她刚刚脸上也在傻笑。她看向站在她跟前的男子,说道:“没什么就是——”
“你为何来这?”
见他的薄唇里又蹦出来另一个问题,她一阵郁闷,他到底想要她回答哪一问题?
“你为何来这里?”是和他一样吗?陈大黑看着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期待。
“你确定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上一个或下一个?”她觉得还是向他确定一下比较好,否则她可能会直接走人。
“嗯。”他无比肯定。
“我在这是因为被——”
“瑶瑶,我买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话语再次被打断,她真得想直接走人了,为什么现在的小伙子都这么不懂礼貌。
“瑶瑶,你不引荐一下?”谭惊鸿走近他们,站在瑶白的身边,看着眼前上次在翠柳楼引两女子争夺的男子。
“这位是······”瑶白想说“朋友”,又觉得不够准确,想了想,才继续说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陈大黑。”虽然不是真的救了她的性命,可在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收留了她,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严格来说也等同于“救恩之恩”。
“大黑?这名字可配不上这位兄台的气质。”谭惊鸿摸着白皙的下巴,一本正经地点评着。
第一次听到别人名字就加以评头论足,果真是没礼貌,虽然她第一次听到他告诉自己他叫陈大黑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可这名字不是他自己能选的,是还没出娘胎就已经有的,她总不好嘲笑上一辈人的品位吧。当她后来听到了这里另一些居民的名字,倒是觉得“大黑”还是挺文雅的。
瑶白下意识地观察着此刻陈大黑的表情,英气的双眉紧皱,薄嘴紧抿,难道他真的在意谭惊鸿说的话?!稍稍往谭惊鸿那边靠了靠,她用着非常小的声调,对他说道:“你这样不好,名字又不是他能想取什么就取什么的,这是别人父母给的。”
“那可不一定。”其实,不仅瑶白在观察陈大黑,谭惊鸿也在默默地打量男子的神情。当他注意到男子看见她在靠近自己时,眉头比刚才皱得还要深。脑海中一闪,回想起那日男子在瑶白走后的自嘲一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件比那日更有趣的事。
不一定?什么意思?瑶白不明,刚想再细问,手腕处忽然一紧,整个人被拉了过去,她的后脑勺被按着,整个人被迫紧贴着男子而站,冷冽清雅的淡淡皂香在她的鼻翼间缠绕,没想到他身上的味道居然是这样的,这是她第一次与他离得这么近,她不知道属于他的味道应该是怎样的,但此刻闻见,却又觉得不该是如此。
“这位公子,我有话和她说,还请公子先行回府。”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回去是回哪儿去,但无论是去哪,他都不想怀里的丫头和他一道。
在瑶白的印象里,陈大黑性格温和,与人相处也是十分地有礼有道,此刻听到他的话语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这个和他只相处了短短三天的人,脑海里突然回响起刚才谭惊鸿说的话,难道他亲口告诉她的名字也不是真的······瑶白的眼睛微垂,她未提,他告假······哪个世界都一样,都充满着欺骗与隐瞒,无论何时,何地,何人,都有着自己数不清的秘密。他有,她何尝又没呢。
这是要赶人了,好,我就成全你,不要说本公子没给你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哦。谭惊鸿一脸暧昧地和瑶白道别:“那瑶瑶,我就先回了,记得晚上我等着你哦。”
“晚上我等着你”,这话在知情人和当事人瑶白的耳朵里听起来没毛病,她自然也看不见临别时谭惊鸿的表情,只听她闷在男子回了一声,“哦”。
可在正处于神经紧张边缘作为不知情人的男子听来,却自动“添油加醋”成了另一番隐秘的意思,无疑成了压坏男子自制力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