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看你样子还不太相信?
喏,睁大眼睛看清楚点,影子可还在这呢?”
顺着任良手指方向低头望去,见得任良身下影子之后。
原本还魂不守舍的中年男子顿时如释重负地拍打着胸膛,吐出一口浊气。
不是鬼就好,不是鬼就好……
随后那男子便连忙起身,朝着任良赔笑:
“我就说大少爷福大命大,头角峥嵘,怎么看都不是短命之相!
嘿嘿,小人先前冒犯之言,还请大少爷您见谅,有怪莫怪!”
望着眼前能屈能伸的中年男子,任良倒是颇为欣赏,也并无刁难之意。
“无妨,这有何事?我倒是觉得你说得挺对!
重利面前,买凶杀人又算得什么?好好看着吧,等会保不准还有场好戏要开场呢!”
任良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轻笑几声后,便从其身旁走过。
随后任良径直走于府门正中,双手负于身后,朝着瑟瑟发抖的小厮吩咐道:
“去给二叔、三叔们通报一声,就说小爷吃自己的席来了。
赶紧出来迎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给小爷送行的!”
……
而任家府邸内,于灵堂之前,一场激烈的争权夺利也正如火如荼地开展着。
“老三,你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以为投靠了詹家,有其暗中助力,就轮得到你当家做主了?
我呸!你想得美!”
一名体型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端坐于正厅左侧,乃是任家二房,任仲。
不过本该显得颇为慈眉善目的容貌,此时却由于正在破口大骂而徒添几分刻薄之色。
而正与其对峙之人,与其年岁相差无几,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坐于右侧首席,乃是任家三房,任季。
二人以及手下之人皆是一左一右,恰好渭泾分明。
只是任季略显消瘦,身形单薄,但口中言辞同样犀利,不辞多让。
“说得你多伟正一般?是谁昨天卑躬屈膝跟条狗似的地跑去陈氏求助?”
眼见老底被揭,富态中年任仲顿时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猛然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老三,休要放肆,别想胡扯什么乱七八糟之事来混淆视听,如今我等讨论的是家主之位!”
“大哥乃是我任氏唯一的罡气强者,如今大哥已殁,我氏元气大伤,左支右拙。
你可知多少群狼正对我等的产业虎视眈眈、垂涎欲滴?
若非我不顾脸面,低声下气讨好陈氏,借助其势震慑众狼,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与我在这争吵?”
似乎没预料到对方如此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任季也是一阵语塞,但心中仍是不服,正欲还嘴。
“咳咳!”
但却见端坐于两人正中之位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咳嗽几声,举起手中拐杖使劲杵了杵地面,发出响声。
而原先还针锋相对的二、三房却也是瞬间安静下来,聆听起老者发言。
“老二前往陈氏一事乃是老夫准许,老三你无需再行纠缠。”
“如今老大父子皆殁,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亦不可一日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