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昭此时倒是有些佩服顾令月的异想天开,就算萧祁还未有继承侯府的资格,但是他始终是安信侯的嫡子,还有在当今圣上面前十分得脸的长兄,况且他那个母亲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怎么会允许他娶一个礼部侍郎的女儿。
看来上一辈子的事多数是王氏替顾令月谋划的,否则就以她这个妹妹的心机可是走不到那个位子的。
“小姐...小姐?”
听见初雪的声音,我便知有人要朝这来了,我和梅见更加小心地躲着。
顾令月和萧祁也听见了声音,萧祁连忙从从一旁的小路离去,而顾令月也连忙整理好衣物和发髻,向着初雪走去。
“二小姐,您看到我家小姐了吗?”
顾令月立马警惕起来,
“大姐?你是看见大姐来这边了吗?
“我家小姐说是要去找慧云大师请教佛法,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老夫人要启程了,奴婢着急慌不择路,况且对寺中不是很熟悉,不知怎么的就找到这来了。”
“这静安寺可是皇家寺院,你如此乱跑若是冲撞了贵人,整个顾府都吃不了兜着走,好了,我也刚来到这边,未见到大姐,既然祖母要回去了,那赶紧的找找大姐吧,否则她又得挨祖母的骂。”
“是,奴婢幸亏遇见二小姐,否则奴婢若是闯了祸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待二人走后,顾令昭也和梅见从树后走了出来。
“小姐,这么大的事为何二小姐不让身边的丫鬟放哨啊?”
“你没看见顾令月的发钗是歪的?想必也是匆忙从大殿过来的,你忘了此次出来她为了彰显自己的懂事,就带了一个丫鬟出来,想必那个丫鬟还在大殿那替她打掩护呢。”
“是啊,小姐出门的时候就因为带着奴婢和初雪还被老夫人...”
梅见看了看顾令昭的脸色,看她并未因早上的训斥难过,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顾令昭心中也很是奇怪,顾令月向来是个谨慎的,上一世她既然能坐到那个位子就证明不该如此鲁莽,今日这一出想必也是她要赌一赌,若是被他人发现,那安信侯府不得不认下她这个儿媳,至于是妾室还是正室这并不好说,但她那个亲娘怎么会允许她去做人家的妾室。
“今日之事切不可声张,回去之后也不必和初雪她们几个说,若是让外人知道那这阖府未出嫁的女眷就只能去削发为尼了。”
顾令昭边带着梅见往大殿走,边给她分析。
“那小姐,我们不如将此事告诉老爷吧,不然万一有一日东窗事发,您的声誉可怎么办呀!”
“无妨,此事我还有另外的打算。”顾令昭知道此事必是王氏默许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发现这件事,那以她的手段,或许先身败名裂的就不是顾令月了,而是她顾令昭。
眼见远处的紫色衣衫越来越远,远处的静心亭上,一位身着靛蓝色长袍的男子不禁笑道:“我这蠢弟弟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呢,就连小姑娘蹲那看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也不知他那个精明能干的母亲教了他些什么。”
“衍之,她毕竟是你的继母,在外还是要顾着些安信侯的面子。”
萧衍之,便是安信候的嫡长子萧衍,也就是萧祁的长兄,不过他们虽都为嫡子,但在安信候眼中两人的重量可不一样,萧衍是他的发妻所出,且在二人感情最深厚之时难产而亡,至于萧祁则是萧老夫人给萧侯爷娶的续弦,况且萧衍本就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所以在安信候心中萧衍就是继承侯府不二人选。
“是,陛下。”
身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的男子将同样颜色的茶盏端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才放下。只见那拿着茶盏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玉一般,给人感觉触手生凉。
而比这双手更夺目的是那副容颜,他鼻梁高挺,剑眉入鬓,脸庞线条分明,绯色的薄唇轻抿,本应该是一位给人冰冷之感的人,但是那双桃花眼像是让人陷入了温柔的深潭,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周身的气质是平易近人的,多年的上位者的积累,让他的气势不再存在于那些唬人的外在,而是让人在他面前忍不住的想要臣服,即使是简单的一句看似温柔的话。这便是当今圣上乾宁帝——裴珩,字晏清。
若是顾令昭未走,便会明白为何林慕时会有那样一副容貌了,二人只不过是眉眼有些相似,便能让顾令月为之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