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久宁来到天剑城已经一月了,还未拜会剑阁,并不是不想,而是据说此次招生大典意义重大,热闹非凡,未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剑阁已经封山,精心为这次大典做准备。
这也直接导致久宁在这座小庭院里无所事事,每天逗逗邢荣,和执水道长聊聊天。不仅如此,旁边还住下了一个风姿卓绝的女尼,久宁碰巧遇到了一次,姓名为琉璃,便攀谈了起来。
偶然一次他想起在那个老书生的家里看到两幅楹联。
“厌离未切终难去,欣爱非深岂易生。”
老书生说这是佛家的偈语,当时久宁还笑他来着,说儒家的门生把佛家的偈语挂在家里,啥也不是。
老书生笑笑没有说话。
久宁便询问眼前的琉璃,谁知琉璃也没有解释,只是对久宁说:“若条件允许,久公子不妨多在江湖走走。”
久宁苦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琉璃低头念了一句佛号。
这次北行算不算闯荡?当然不算,不仅由箭二护着,走的还是官道,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连一座城池都没有细究,更别提名山大泽了。
此外,更不巧的是久宁隔壁的另一个院子被一行红袍修士租借了,没错,就是久宁在垂天河遇到的那一拨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还挑衅他来着,再次碰面后,那人明显有些惊讶,久宁感叹了一句:“天下真小!”
双方都是笑笑,擦肩而过。
小胖子邢荣一天天都在外面鬼混,久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相比之下,邢灵就显得务实好学,这月来,天剑城中哪里有演武台比武,哪里就有邢灵的身影。有一次回来还喋喋不休说了很大一会儿。
说什么看到了城主之子与风雪剑弟子的比武,当时台上飞雪飘零,剑光摇曳,那一战甚是精彩。邢荣听得打了好几个哈欠,倒是久宁听得认真,邢灵对他的观感又好了些许。
久宁从家里收到了一封信,天剑城很大,久家在城内设有一间商铺,信就是商铺送来的,与之而来的还有三百两黄金。信母亲写的,说是家里很好让他不要挂念云云。
久宁估计要不就是花月楼给父亲传信,结果被母亲看见了,才知道了这件事。
事实也正是如此,久文才被久宁母亲“软禁”在家,花月楼连续几个月没见久文才的影子,花九娘也是有些着急,心想他不会赖账吧,于是就给久文才写了一封信,结果信还没到久文才手里,就被久宁母亲拦了下来,再三逼问下久文才吞吞吐吐地讲述了来龙去脉,久宁母亲大怒。
结果就是久宁母亲赶紧寄钱,久文才又躺在了床上。
执水道长还是老样子,没事串串楼顶,陪久宁聊聊天,还消失了几天,久宁没有过问,将那十两黄金还给了执水道长,她笑着接过,但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是天剑城盛会,怎么也得看完了再走吧!
久宁懒得和她掰扯。
这天箭二推着久宁外出散心,正好遇到了在垂天河畔挑衅他的年轻人,年轻人叫许阙,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好巧啊,久公子,今天望剑楼中有一场盛会,久公子要不要一起啊!”
许阙笑着打招呼,二人相邻十数日,名字倒是都明了。
身后的男子叫江七,女子叫陈秋月,据说是火德宫的弟子,火德宫久宁也听说过,北方的一座大宗门。
久宁刚想拒绝,谁知身后的琉璃走了出来,还是那件白色僧袍,就是多出了一件面纱:“久公子不妨一起去看看,总是呆在院落里也是无聊。”
久宁思索了一下,答应了,结果后面跟来一个执水道长,吵着闹着也要跟上,许阙无所谓,琉璃多看了道长几眼。
望剑楼分为三层,最高一层是一座大厅,顶上镶嵌着夜明珠和金镶玉,是天剑城最豪华的酒楼。
久宁一行人到的时候很是热闹,不少人推杯换盏,还伴有丝竹之音。对这种场面,久宁很是陌生,有些不自在。
琉璃虽是僧人,气质更是出众,虽然带着面纱,但也难掩风华。一出场便引来了不少人关注,还有一些人想来认识一番,琉璃也是落落大方,都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