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饶,你快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陆饶,我要死了!”
江婉在他怀中大肆挣扎着,这时沈亿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憋着脸红的江婉本是一愣,随即笑着出了声便要放开了江婉。
江婉趁此机会一下跳出去了好远,瞪着眼看着刚才的罪魁祸首,沈亿君不由笑道。
“江姑娘,刚才在干什么?”
“我还要问陆公子呢!我看见你的脸上和手上都沾了灰尘想着给你擦擦,你倒好便拉着我不放。”
“那江姑娘又为何躺在我身上来了呢?”
江婉闻言一愣,害怕之后这个误会越扯越大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道。
“陆公子,不是我要躺!是你刚才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把就抱住我口中念着谁的名字……。”
江婉说到这里声音一下低了下来,抬眼看了一眼沈亿君继续说道。
“我一时有点好奇,所以这才但是我也不是一定要听的,只是刚才看着公子实在唤得厉害,所以……。”
“所以你听见了什么?
江婉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亿君冷冰冰地打断了她。
江婉闻言便见床上的沈亿君不知何时冷下了一张脸,望着他的桃花眼中满是冰霜。
江婉看着一愣,她虽也看出微笑是这人惯用的招数,可她没有想到他一旦冷下脸来会是这般吓人的。
然后才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你说着小声,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江婉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发誓没有!所以陆公子你还是先好好休息,我再去给您打盆水来。”
江婉说完便跑了出去,一开门便看见了提着药回来的孟飞,他低头瞧了一眼江婉。
“江姑娘跑这样快是去哪里?”
“小哥好巧!你回来得真快,我记得医馆离这里挺远的呀?”
孟飞闻言冷冷地回答道“城守府中有药房!”
“哦哦原来如此!对了你快进去吧,陆公子已经醒了,小哥既然回来了,我便也就不进去了。”
江婉说完未等孟飞反应,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孟飞看着江婉落荒而逃的背影,进门时又看见屋内满地的水和孤零零的一个木盆,一下黑了脸。
将药递给一旁的侍婢,抬脚进门将床上的陆饶扶着坐了起来有些抱怨地说道。
“公子,我怎么看也觉得那个江姑娘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沈亿君闻言抬眼看了一眼孟飞“为何?”
“公子也说过您在找的是一位公主,可你也看见了江姑娘从样貌,气质和言谈举止方面一点也不像,再别说她一个女子会武功。”
孟飞说完,陆饶闭上眼嘴角浅笑。
“孟飞,你可知云国国姓是何?”
“江姓,可公子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大辰国和吴国江姓人士也是有的。”
沈亿君闻言拍了拍了孟飞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可记得,我上次在客栈那里拿了她的一块玉佩上面有象征云国皇室的标志,再者云国灭国已有一年多了,一个流亡在外一年多的公主一直被大辰国的人追杀,对于无用的礼仪和活着,你觉得对她来说那个更重要!”
说罢,沈亿君看着一旁桌上的烛火呆愣了神,口中喃喃自语。
“再且这一年的时间一个人足可以改变许多,何况她这样一位养尊处优十八年的公主。”
这一句沈亿君说得小声,孟飞没有听见便开口又问了一句道“公子,你说什么?”
沈亿君闻言将手从孟飞的肩膀上放了下来说道。
“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所说的你可有半分理解?”
沈亿君说完又盯了一眼孟飞,见他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地看向别处,知他应该还是没理清楚。
孟飞本是从小便陪护在沈亿君的身边,被灌输一生的东西,就是要护好他。
沈亿君知他以前也不是这般死脑筋,要不是因为先前的一件事,孟飞的性格也不会大变,他也不会发毒誓说守着自己一生。
“罢了!本不是同一处境遇,我们也不好在此评判他人,对了,蒋木那里如何了,你可将蒋云一行人的行踪告知他?”
“刚才已去办了。”
“好。”
说罢两人一时无言,沈亿君便转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又想了一遍刚才孟飞的担忧。
可他也只用一年的时间去验证,过后江婉若不是他所要寻找的那人,那便也是与她再无瓜葛的。
沈亿君想到这里微皱了眉。
他本是这世间最出色的一个谋士,十年光阴流转各国,做过的一切算计与策谋没有一次失败过,而这次却是吃了亏。
他本不用出面与江婉纠缠,可发展不如他愿,没想到蒋云中途发脾气不干了,让他不得不易容来做陆家二子陆饶。
虽说现在是满心抱怨,但他也抱有一丝的期待,期许这一次的失策,会带给他不一样的东西。
而这里江婉自从竹清轩一路跑出来后,便摸索着白日所走过的路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可此时已是深夜,夜色无光,她又不熟悉这城守府的路,一时摸索着竟不知到了何处。
突然她见着一个院子里有着光亮想着应是到了落翠阁,想着去里面找一个侍婢提灯引路但又怕扰了李媛月夫妇。
正在她站在院门口踌躇不知所措时,一个穿着桃红色婢女着急地跑了出来。
江婉借着院中传来的暗光见是碧枝,便一把拉住了她。
碧枝被江婉拉着大惊失色道“是谁!”
江婉被她这样一吼也是一惊,便不由疑惑地问道。
“碧枝……你为何这般慌张?”
碧枝听见江婉的声音松了警惕,下一秒看着江婉时已是满脸的泪痕,声音也是哽咽了起来。
“江姑娘,夫人…夫人她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