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荞扑上来抱住了我,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她说:“马上你就要毕业不知道去何方了。”
“那我们就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吗?”我揽住她的腰肢说。
“好!你到那,我去那。”小荞坚定的说。
微风席卷着江边卷起细细的水波纹,头顶上的大桥扔有汽车的轰鸣声,但我们比谁都想静止在那一刻。
2018.9.2日
我们还是没能如愿,她去了北国赏雪,而我在南方品雨。我们仍旧牵挂着对方。我想起来了以前喜欢的一首歌《两地曲》。你在北国,我在南疆。白桦绿棕,天各一方。当你看见黎明的星空,那是我温柔的目光在注视着你。
2021.8.5
大学四年安安稳稳的过去了,我和她也终于住在了一起,我们每天抱着对方说着情话,每天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为对方准备小惊喜。她是一个插画师,而我是一名老师。除了教书育人外每天我都看着她画画,我很喜欢看着她,看着她漂亮的眉目因为思考变得认真,她是我的心跳,我很想一直看着她。
2022.5.22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年,她穿着白裙子,我们在桥上拍照,我蹲在不远处,她的眼神一直看着我,我也一直看着她,镜头咔嚓,我和她温柔的望向着对方。
她死了,我看着的,被一个疯子从桥上推了下去,掉在了江里,我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拉不到,我茫然的看着她掉了下去然后砸在水上,巨大的水花甚至感觉砸到了我脸上,也许那是她最好一次轻抚我了。
2022.5.23
到家了,脱下衣服搭在门口立式衣挂上,躺在沙发上沉默的蜷缩在一起。夕阳下的黄昏是那么美好,相对于以往,这会我该做好饭等她画完最后一副插画吃饭了。外面的落日此刻会照印在我们俩的侧脸上,那是我们俩的日常。我看见沙发上散落着她的头发,捻起来在手心上,哽咽起来。可是我哭不出来,我只是心里难受。我想要再被她抚摸,被她拥入怀里,可她已经离开!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疯了似的推翻茶几,砸坏沙发,推倒冰箱,我看着茶几下她的旧发夹,沙发下一起抓的旧娃娃,冰箱里她包的饺子,一切沉闷孤寂。
我感觉她好像就在我身边,我的衣服上还带有她的气味,我们的床上还有着她散落的头发,我们沐浴间还有她用的浴巾。她的家人和我父母都来了,我绝望把自己锁住房间里,叔叔没有骂我,他反而对我说:“不要为了失去的东西活着。”我看着他们一家憔悴的样子,沉默不语。我走到了桥上她落水的位置,又走到我给她拍照的位置,我在两个位置奔跑着,我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抓住她。
我写了一句话连带着所有我们的东西一起烧了。话上写着:“我在时间里狂奔,追寻着你的可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走遍了这片江河所有的地方想要找她,最后我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能能找到她。我回忆起来她说的话:“你到那,我去那。”明明是她说的话,最后却要我来实行,但是我又想到我说过的话:“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站在她落水的位置跳了下去,我想亲口对她说:“要一直在一起。”
“快牵住妈妈。”那位母亲拉住孩子的手离开了大桥。
“小荞,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