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左里握着的……”尚伯话没说完，文筠蘅把那片残衣角递给尚伯，尚伯拿着摸了摸，细细看。

“贵家子的衣料。”

“领我们进山的道人，着青袍。”文筠蘅冷冷补充，眼中是极烈的杀意。

尚伯有几分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看着那片残衣。

“你以后，能不露面，就尽量不要露面。”尚伯带了分沉重。

文筠蘅扭头看他，很快又回正，“知道了。”

“这件事，你不用自责。人间，都有为了目的而不顾手段的人，更不用说修仙一途。”尚伯感叹。文筠蘅的情绪稍稍平复。

“我年轻时，也是去寻兽觅药，觉着，道人横竖总归是好的。谁知，那次我们中有个人，在山里意外得了粒古遗丹药，私藏被发现，那道人想也没多想，当众便杀了他。目睹的人，无一幸免。我撒泡尿回来撞见这幕，呆住了，先是不解，接着盛怒，但有什么办法呢，那高人比带你们进山的道人强上太多。我跑，头也不敢回，他忽得出现在面前，面色冰冷。好在他这举动引来嗜血的兽，我这副奇丑模样便是他当年濒死时下的不完全的术法造成的。”尚伯说完扭了扭脖子，起身，“随我来。”

文筠蘅跟在尚伯后，来到屋后头，尚伯在墙上摸索，最后在块砖前停下。尚伯把那砖头取下，里头藏了个匣子，尚伯捧着它，拂去积压的灰，回到屋内，打开生锈的锁。

“这是什么？”

“那道人被杀后，我曾悄摸着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那枚古丹给找回来，说不定我吃了它，也能得道升仙。但在他们打斗过的边上，只留下这一锦囊，我估摸着……”尚伯看着文筠蘅，文筠蘅眼里生出光，但转瞬看向尚伯。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文筠蘅反问。

尚伯先是一愣，朝文筠蘅头上轻轻一敲，笑着，“你想哪儿去了，你说，我给你，你现在能帮我打开吗？”

文筠蘅脸上起了愧色。

“但，这些东西，浪费也可惜。我此生算望到了头，你还年轻。”尚伯托起文筠蘅的手，把锦囊放在文筠蘅手上，“答应尚伯，不管你此生是否有仙缘，都不要为此丢了命，更不要为此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

“不可，尚伯。”文筠蘅使劲想把手缩回去，怎奈就是摆不开。

“傻小子，就当这是你的机缘吧。当属于你的机缘在面前，不论托不托得住，绝不可起逃避的念头，你该想的，是如何不负这样的机缘，如何叫自己名副其实地配上天地的恩惠。”尚伯的情绪涌动，目光灼灼，看着文筠蘅。

“但……”话到嘴边，被文筠蘅给咽回去，一膝跪下，“筠蘅自当全力，谨遵教诲。”

尚伯把他扶起，抚着文筠蘅仍稚嫩的脸，“好孩子……去看沈妹子时，记得掩着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