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回头,嘴角微微扬起,说:“小兄弟好心性。”
“和您相比,还是逊色了些”文筠蘅没去管,往前走。
走过最后一扇门,是一装饰得极为华丽的交易厅,厅中放置商品,厅下全是竞拍者。
看文筠蘅有几分兴趣,便说:“想必小兄弟定是外来人,这样的交易,在各地都很常见,商品稀有贵重,低至灵兽高至人,下至秘籍灵药上至各品仙魔法器,没有不敢卖的,只要你有资财竞拍。”
文筠蘅看向他,眼中是不可思议。
“随我来。”
穿过几条曲折廊道,再走过几幢屋,两人来到一处静室。室外植松,室内养兰,品种各色。室中心横置把琴,琴边是一方精巧的檀木桌,桌上是茶具。
“如今,我是越发看不懂先生了。先是花柳处、接着金迷地、再接着是那样的交易场所,最后是您的私人雅室。先生所为,有何意?”
男子愣了愣,笑道:“没什么用意,就觉得你与寻常贩夫走卒不同,方才又觉得你隐隐有贵气但不张扬。实在有趣,所以想看看能否做朋友。”男子坐在琴前,旁若无人地弹起。
“心事无人诉,群芳万贯皆过眼。”男子听后,弦上指微停。
“半生零落泪,寸心为人悲。”男子睁大眼,面前青年神色平和。
“愿与世无违,逆心长忧郁。”男子停下,看向眼前青年。
“一乐曲,竟能容下这么多愁戚,先生好琴艺。”文筠蘅仍笑着。
“你这个朋友,我唐某交定了!”他起身,“鄙人姓唐名长卿,这‘花镶银’便是我的产业。”
“凭唐兄之才,也能干番大事,怎就……”
唐长卿笑笑,摇头,说:“我知道小兄弟的意思,置办青楼,开赌坊都是君子所不齿的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那些醉生梦死的人在大起之后尝尝人间无尽的悲凉。反正他们挥霍,到不如挥霍在更有意思的事上。”
“话虽能这么说,但你不怕从此误人一生。”
“这要怪就怪他们心性不佳,罪有应得!”唐长卿目色锐利。
文筠蘅若有所思,摇摇头,说:“你待那些风尘女子虽好,但与其让她们做卖身买卖,不如教一些实用的东西给她们。”
“你所见的那些女子,都是自愿的。”
“噢——你在人心面前,就这么有把握?”文筠蘅反问。
唐长卿面露不悦,文筠蘅也没再说什么。
唐长卿整整情绪,又说:“想必小兄弟亦深谙琴道,何不于此奏一首?”
“不了,此番还要感谢唐兄盛情。若无他事,便先行告辞了。”
“小兄弟连名姓都不愿告知,可真有几分伤人,”唐长卿见文筠蘅步子顿了顿,接着说,“想必小兄弟如今肯定急需用钱,这我倒非常愿意效劳。”
“哦——如此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想借你那交易厅,卖东西。”
“这就得看你要卖什么了。”
两人相视,目光碰撞,但依旧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