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气派的匾额,又是那伤心的地方。银巧儿披着秦木的外衣,低头跟在秦木身后。
“秦木归来复命,望告知。”
两个看门人在那笑。
“在这候着”,其中一个转身进门,嘴里小声说,“果真就是狗适合狗。”
银巧儿微抬头,看向看门的人,又看向秦木,她疑惑“这男子,在秦家地位不低才对,怎会受此冷落。”
过了一刻钟,那进门的人又回来,嘴里嚼着什么。
“你……进去吧。还有”那人咽了咽,“庭院厅堂刚打扫干净,小心点别弄脏了。”
银巧儿知道在说自己,把头低得很深。
“族长,人带来了。”
“嗯。”秦威拿根适中镶金的楠木条在一个鸟笼旁摆弄,转身。
“你就是银巧儿。”
“正……是。”
“见我为何不跪。”
“奴家无名无分,浑身邋遢,怕污了堂内干净。”
“哼,那为何连拜见的基本礼数也不行,难道‘花镶银’就是这样调教你们下人的?”
“人在‘花镶银’自然要遵那里的礼数,而今奴家已是浮萍之身,且秦族长怕也不愿受像奴家这种人的礼数吧。”
秦威走到银巧儿面前,用那楠木条抬起她的脸。
“你——貌似对我很不满呐。”
“奴家不敢。”
秦木在一边,紧握着拳。
“看来秦非,对你的调教还是少了些,但都无所谓了。”秦威回到座位,像扔垃圾一样把楠木条随手一扔。
“说吧,秦非找你,所为何事。”
“来‘花镶银’的公子,还能为什么。”
“哼,你倒有张伶俐嘴。实话和你讲,有个下人说,你曾一度在我秦家门前闹,说秦非不得好死。在你最后被赶走的那日,秦非确实落了个生不如死的下场。而你身旁的这位,是当夜整件事的亲历者。”
“此事奴家不知。”银巧儿神色有些紧张,不时望向秦木。
“你只需将那日前,秦非来找你、所谓何事的种种,具体说来便可。”
银巧儿心中在挣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怎样的一场旋涡中。
“若你不愿开口,我也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了”,秦威拿起茶壶,“考虑得如何。”
“我可以说,但请秦族长允奴家一个承诺。”
“你倒也是个奇女子。你觉得,你能拿出什么来和我讲条件?这纹凰地上,能与我讲条件的,还真是屈指可数呢。”秦威将端起的茶杯一按,银巧儿被震飞到门上。
“人呐,还是识些好歹,别不知天高地厚。”秦威起身,银巧儿从地上缓缓撑起。
“族长”,秦木在其身后咬咬牙。
“何事?”秦威微回头,目色冰冷。
“族长可还记得那一诺”,秦木说出这番话,下足了勇气。
“你可要考虑清楚。”
“弟子已有答案。”
银巧儿看向秦木,此间的关系她越发搞不清楚了。
秦威回到座位,啜口茶,心情似有平复,开口:“你说吧,可要考虑清楚。”
“从宗门回族,路途迢遥。且以弟子身份,如今更难面对族中兄长、先辈。弟子斗胆,望族长允弟子收此女以作洒扫。”
“啧啧啧,我真没想到,一个下作的娼妓,值得你如此袒护。”秦威看向银巧儿,他早注意到银巧儿身上披着秦木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