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筠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但在思索之际,那条路变宽了。
“难道说,我们之中没死一位,路便宽阔几分,这路上的机关,便会消失吗!”其中有一个人喊出来,一种压抑的警惕感瞬间凝固。
“这哪是祈天,分明就是祭天”,另一人极为不满,“我们走,大不了再等十二年!”
谁知他刚回头,一柄飞剑从山上高速刺来,那人被剑刺穿,沿途来不及反应的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山道这次又宽阔许多。
文筠蘅倒吸一口凉气,这事,他闻所未闻,这些修真宗门到底想做什么。
祈天台上,那一群佼佼者脚下阵文张开。
“话说回来,为了成就这些天才,做这样的牺牲真的好么。”慕容斓眉头微皱,轻轻说。
“修真,切忌动情。要想成就无上大道,让他们早些面对这人间感情的虚妄,也未尝不可。”凰鸣宗一长得极为年轻、阴柔的男长老回话。
慕容斓没回应,从她的神色里可以看出,她嫌恶这人,但并不否定这话。
“但若是另寻符合天道的途径,便未尝不可了。慕容长老,我此话可说得对。”
慕容斓把眼合上,那男子笑笑,也不再说下去。
“兄弟,对不住了”、“啊”……
鲜血在飞溅,一人朝文筠蘅冲来,文筠蘅将他打晕放倒,看向那条山路。
“快看,有人上山了!”
文筠蘅冲向山路,他如今虽以凡人之躯示人,但身体只有一个,他如今的凡人之躯再差,也不会差于平常修士的淬体境。
他眼中有怒火,他如今只想登上这祈天台,看看这天地何德何能,让如此萍水相逢的一众凡人反目成仇。
躲过飞箭、落石、墙体两旁的刚刺,眼前的路又窄了,只剩下一丝可有可无的缝隙。
“祈天……哼”,文筠蘅把低着的头抬起,“终有一日,我会在天道之上,让这天道作凡夫!”
文筠蘅右腿后撤,右腿握拳,他只感到自己浑身血液此刻已然沸腾。
“若非要以血铺路,那便以吾凡躯,踏一通途!”
“碰!”
祈天台上,那展开的阵法光芒弱了几分。
“怎么回事。”台上有几位异口同声,慕容斓也睁开眼。
“去你的天道!”
“轰!”
“去你的祈天!”
“轰!”
文筠蘅手上已被鲜血包裹,随来的人看见这一幕,无不动容。
“对啊,这分明就是不公的试炼,让我们一起砸出一条路来!”
“对!”
“轰”——“轰”。
“这次共祝,不得了啊。”雾藏宗大长老笑着说。
祈天台上的人,莫名感到轻微的震动。
后来的,实力不济的人身殁道中。伴着最后一拳落下,山道友开阔了,一群人高兴地跳起。只有文筠蘅神色落寞,他转头,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功劳,而是阶下冰凉的可怜人,为他们铺开了一条道。
一个人走到文筠蘅身边,面容质朴,说:“兄弟,继续走下去,不要让他们的血白流了。”
文筠蘅蠕动喉咙,没说话,转身向前走去。此刻,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