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前些日子搜罗到一些孤本,明日遣人送到你院子去”。
“多谢父亲”。
叶青殊寡淡的近乎冷硬的语气让热气腾腾的稍间中气氛一冷,叶青灵忙笑道,“爹爹就是偏心,每每都要苦心孤诣的给阿殊搜罗孤本,倒是我想要一架好琴,竟是好几年都没有信儿”。
叶守义遗憾瞧了一眼神色冷淡的次女,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从小就跟谁都不亲,寡孤僻的让人想疼爱都无从下手。
“古琴孤本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这却不能怪爹爹偏心,只是你的缘分还没到罢了”。
叶青灵娇嗔着去扯叶守义的袖子,“那父亲倒说说,我的缘分什么时候能到?”
叶守义与叶青灵父女俩言笑晏晏,与冷眼旁观的叶青殊和又低下头缝衣服的支氏形成鲜明对比,让人觉得怪异无比。
咏雪院的丫鬟婆子却早已司空见惯,垂眉敛目,连丝眼风都不漏。
不一会,支其意就穿着一件簇新的立领袍子眉眼飞扬的进来了,袍子以他偏爱的红色打底,绣着纷落如雨的白色优昙婆罗花,丝丝纤长的花梗青绿可爱,拦腰系着白玉腰带,腰带上垂着一只象牙白绣红色优昙婆罗花的元宝形荷包,硬挺的立领让支其意过于漂亮的五官多了几分少年的俊朗飞扬。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支其意显然非常喜欢这件衣服,来回在支清面前绕了几圈,一叠声的问,“姑姑,好不好看?”
支氏点头,得了支氏的肯定,支其意更加高兴,又去看叶青灵,“表姐的女红越来越好了,这花绣的真好看!”
叶青灵抿嘴笑道,“那你可得好好珍惜着,等你满了十岁,表姐可就不能再给你的衣服绣花了”。
支其意的生日在秋天,还有几个月他就满十岁了,十岁,叶青灵就得避嫌,亲自动手的绣物自然不能随便送给外男。
支其意听了这话,脸就是一垮,转眼看到叶青殊,挑衅问道,“叶阿丑,你说好不好看?”
叶青殊干巴巴说了声好看,支其意大感无趣,嚷嚷道,“一来叶府你就变得古古怪怪的,明儿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叶青灵嗔道,“这里才是阿殊的家,她跟你回哪儿去?你如今也大了,可不能再满嘴混说”。
支其意很少反驳叶青灵的话,听了只不高兴撇了撇嘴,“这件衣裳我留着到东宫赏花宴穿,嬷嬷,你陪我去换了”。
叶青殊估摸着自己待了这么长时间,礼数到了,便告辞说自己从外祖家带了几个丫鬟,要回去安置。
支氏点了点头,遣玉兰并两个婆子将叶青殊送回了院子。
叶青殊的乳娘黄嬷嬷领着两个小丫头远远迎了出来,远远见了叶青殊便含着泪加快了步子,“姑娘回来了,这一路累了吧?乳娘命人备了热水,姑娘先泡一会去去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