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越看越觉得像,宇文玮出身外戚,还是风光无两的外戚,父亲定然不会同意这样一门亲事,所以长姐才会铤而走险,与外男私相授受。
叶青殊盯着宇文玮三字半天,吩咐,“去沁兰苑”。
进了沁兰苑,叶青殊远远就看见支其华穿着一件家常的天青色茧绸道袍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张棋盘,夕阳将他整个人都笼成了暖红色,让人一见便心生暖意。
叶青殊不由加快步子,“表哥”。
支其华抬起头微微一笑,“阿殊来了”。
叶青殊走到他对面坐下,“表哥在打棋谱?”
支其华嗯了一声,“阿殊可是有什么事?”
叶青殊摇头,“来与表哥说说话,表哥,我陪你下棋吧?”
支其华挑眉,“阿殊什么时候也喜欢下棋了?”
叶青殊一贯的一本正经的认真开口,“不喜欢也可以陪表哥下”。
叶守义颇善棋道,上辈子叶青殊为讨他欢心,曾下过苦功学,叶守义见她想学,时时指点,因此她的棋下的相当不错,只那都是日后的事了,她不敢现在就在支其华面前表露出来,胡乱下着,不一会便被支其华杀的一败涂地。
支其华笑吟吟将棋子往玛瑙小坛中捡,棋子相击,发出叮叮的悦耳声响,“阿殊心不在焉的,是有心事?”
叶青殊点头,“不过我不能和表哥说”。
支其华失笑,“怎么?表哥帮不上忙?”
叶青殊怅然叹了口气,如果有支其华帮忙,事情会简单很多,可事关长姐的闺誉,她又岂能鲁莽,一不小心,就会害了长姐一辈子。
“看到阿殊这样,我倒是想起一句诗来”。
“什么诗?”
支其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笑,“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就是嘲笑她装腔作势,装模作样了!
叶青殊炸毛,“我才没有,我是真的愁!”
她都快愁死了好不好!原本她以为是外面的人陷害长姐,长姐身边的人背叛长姐,结果竟然长姐本身也有问题,真是内忧外患!
“好好,阿殊是真的愁,真的愁——”支其华说着说着,忍不住喷笑出声,肩膀不停耸动着。
叶青殊从来不知道支其华取笑起人来比支其意还让人恨的牙痒痒,恨恨瞪着支其华半晌,终是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伺候的石笔、石砚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芳草一派的面无表情,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打断自家姑娘难得的开心。
“哎哟,不行了,不能笑了,肚子疼——”
都笑的肚子疼了,那是不能再笑了,芳草遂板正开口,“姑娘,太太来了”。
叶青殊讶然转头,果然见支氏站在青石小径上静静看着自己,脸色,有些复杂——
这些日子来,支氏虽比之前活死人的模样好了一些,可也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可她现在竟然亲自到了外院,一贯冰冷的脸上也有了表情……
叶青殊心中怪异,与同样止了笑的支其华一起上前见礼,问道,“母亲怎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