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潘金莲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鸟,从笼中飞了出来。
突然间,狂风暴雨。
她惊慌失措,飞呀飞呀,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小窝。
她舒舒服服躺在小窝里,细细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无论风多疾,雨多大,小窝始终安然无恙。
翌早。
一缕阳光透射下来,映在潘金莲粉扑扑的脸颊上。
她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醒了?”
燕青微微低头,笑着问了一句。
“啊!”
潘金莲一脸滚烫,慌慌坐起身来。
难怪会做那个奇怪的梦,原来,她竟是躺在了燕青怀里睡着了。
真是羞死了。
“官人,真……真是对不住,奴家……奴家……”
燕青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你太累了。”
潘金莲默然。
她的确很累,身累、心更累。
毕竟,眼睁睁看着丈夫被人用刀捅死,自己又受了一番惊吓,如不是被燕青救下,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好了,天亮了,咱们也该进城去了。”
潘金莲点了点头:“嗯。”
昨夜的麻袋正好派上用场,燕青将尸首装在麻袋中,另一个汉子则如小鸡一般拎着,带着潘金莲向着县城方向而去。
一到城门口,守城的官兵吓了一大跳。
因为,燕青肩扛麻袋,那麻袋血迹斑斑,而手中还拎着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
一时间,守城官兵如临大敌,一个个拔刀挺枪围了上来。
“站住!”
“你是何人?”
燕青不慌不忙,扔下那受伤的汉子,摸出一块腰牌:“在下燕青,大名府禁军都头。”
“啊?”
“原来是武状元!”
人的名,树的影,燕青的名字早已传遍了河北、河南、山东一带,这些个守城官兵自是听说过的。
为首的头目上前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燕都头这是……”
燕青解释道:“这位娘子叫潘金莲,住在紫石街。昨日与其丈夫出城上香,返城时遇上两个盗贼……”
燕青简单讲了一下缘由。
听完缘由,那头目不敢怠慢,叮嘱了手下一番,亲自陪着燕青一同前往县衙。
来到县衙,知县听闻燕青来了,赶紧迎了出来。
其实论地位、论品阶,他都比燕青高,毕竟知县是文官,又是一县父母官。
但,知县心知燕青背景不简单,那可是蔡相看重之人,前程不可限量。
“不知燕都头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相公客气……”
客套了一番,燕青又一次讲起了前因后果。
知县当即升堂,潘金莲在公堂上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巧的是,有衙役认出那两个汉子竟是官府通缉已久的大盗。
如此一来案子就更简单了,知县当即派人,按潘金莲所说的位置找到了武大郎的尸首,并带回县衙。
经仵作验尸,的确如潘金莲所说,是被对方用刀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