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默默收下太极图。

与伏羲达成协议的太清在这时回眸望向云修双眼。

那目光中，无波无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可就是这般眼神，却让云修噤若寒蝉。

仅这一个眼神，就在这一瞬间，已经远遁躲藏的本体启云修，脑海中已经将自己暗中所做之事，如走马灯般全部回顾了个遍。

“聊聊？”

太清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波动。

“好。”

此刻，云修再没有任何小心思。

太清，只用了一个眼神，就叫他生不出半点抵抗的心思。

此时的他，反而卸下了所有伪装，以自己本来面目，目光坦然的与太清对视着。

心无诡谲，亦无愧无悔，天地万事万物，又有何不可坦然处之？

而也就在他说平静的应下后，他的反应，却让太清眼中浮现出些许赞赏。

“伏羲道友，云修小友贫道便先带走了。”

“道友自便。”

伏羲很干脆的抛弃了启云修。

可启云修知道，这也怪不得伏羲。

太清此来，就是想要堵住伏羲这道口子。

送太极图给他参悟，那是给伏羲面子。

若是伏羲不想要这份体面，执意参与道争，非要蹚这趟浑水，相信太清有无数种办法帮他‘体面’。

纵使是伏羲，也没得选。

莫说伏羲，当太清亲自出现的那一刻，即便是女娲当面，也没的选。

这天地间，估计除了鸿钧，还没有哪个圣人有底气单独面对太清，更没有底气彻底站到太清的对立面。

这，就是这位三清之首，于无数岁月之中建立起的威严。

这威严之重，无人敢犯。

太清带着云修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他们已经来到九景宫。

九霄碧落、混沌鸿蒙。

九景宫，一如既往的气派庄严。

未等太清开口，云修周身一阵虚幻，本体启云修，再次与化身互换。

“怎舍得现身了？”

太清轻声询问。

明明问题是从他口中说出，可那语气，似乎他并不关心这个问题般。

启云修不卑不亢，如同述说一个既定的事实般说道：

“这是对您的基本尊重。”

“若今日是二弟或者三弟，你会选择主动现身吗？”

“不会。”

得到答案，太清先是沉默了一瞬，后问道：

“理由。”

“我自觉他们此刻还无法看穿，纵有怀疑，也只是怀疑，仅此而已。”

这番话语从启云修口中说出，显得十分平淡，仿佛本来如此。

这，是他身为人皇的威势。

在旁人看来，这是或狂妄也好，或自大也罢，启云修并不在乎。

他相信的，只是自己的判断，除此之外，他不信任何东西。

若真的要找个词语来形容，那就只有‘刚愎自用’。

他相信，即便玉清和上清是太清的两个弟弟，太清也不会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有什么情绪起伏。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听太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