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申生一派没有主动去找骊妃的麻烦,不代表骊妃就会放过太子。
骊妃对于申生打了胜仗很不开心,她在房间里发脾气:“他怎么就没死在东山!”
小骊妃静静地等姐姐发泄完,才道:“可太子去了曲沃,他无心与姐姐争夺。”
骊妃才不管申生是不是有心无心,他光是活着就让自己很不爽了。
看小骊妃的样子似乎是又想劝自己再等一下,骊妃直接撵走了妹妹。
等等等,等什么等,机会才不是等来的。
没与小骊妃商量,骊妃自己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对付申生。
怎么能事事都依靠别人的计策,偶尔也要用自己的脑子试试看啊。骊妃这样想着。
申生自皋落氏一战后,得到了大王的一些认可,由此让他常回绛城住住,申生心里没想过去争什么,但是他总是很听话的。
让他常回王宫,他就听话的每隔两个月回一次,与父王谈谈话,拜访拜访住在绛城的恩师。
太子有个老师,名为杜原款。
杜原款就像教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太子,太子现如今的脾性如此,大多是随了这个师父,两个人在多年的相处中早就处成了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的感情。
“您只要记着修养自己而不要去责备别人,就可以免于祸难。”这是杜原款经常对申生说的话。
杜原款通古今,守大义,可对朝堂政治还是缺了点认知。
导致申生也一样单纯。
申生在春天时估摸着时间回了一次王城,不过这次他在王宫内没能见到父王。
只见到了骊妃。
骊妃说大王在见狐突,让申生在花园里等等。
申生对骊妃行礼,“既然父王有事情要忙,那儿臣就先行告退,明日再来。”
“瞧你,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那可是你日理万机的父王啊,你在曲沃倒是清闲,不想想父王每日有多忙,难得见你回来一次,连等一会儿都不愿意。”骊妃道。
申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心里一直都知道骊妃对自己有敌意,不希望和她正面起冲突,所以想避免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
只是自己想逃,对方却不准他逃。
听到骊妃的话,申生像个雕塑般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骊妃倒是笑意盈盈地坐在了小石桌边,她拍了拍身旁的另一个石凳,道:“过来坐着等吧,我一介女子都坦坦荡荡无所惧,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放心吧,这辈子我只会吃定你的父王。”
“还是不了吧。”申生被骊妃的话语逗得面红耳赤,他所受的教育都没有教他如何应对这些露骨的话语。
骊妃有些惊讶道:“你脸红什么?是你心里有鬼吗?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申生急道:“骊夫人请慎言!”
看着手足无措的申生,骊妃觉得很好笑,她道:“你若是敢坐在我旁边,就证明你内心澄明。”
申生想要自证,便真的走了过去,坐得板正又僵硬。
骊妃将胳膊放在石桌上,她的手背轻轻支着下巴,坦而然之地打量着申生的脸。
申生不敢回视,他只觉得有道火热的视线灼烧着自己,紧张到浑身都出了汗。
“殿下~我们二人差不多的年龄呢~”骊妃声音婉转勾人,她伸手探向申生的鼻尖,上面凝聚着细小的汗珠。
申生一个弹跳瞬间离了石桌老远,他匆忙道:“申生有事先行告退了。”
然后也不等骊妃再说什么,急匆匆地跑离了王宫,回了宫外的住处。
申生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再等下去都不知道还能从她嘴里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骊妃看着申生落荒而逃,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