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的嘛?”
这招果然管用,顾倾代听到许莫平要出去,顺着问道:“你要出去?为何?”
“我没什么需要的,缺东西交代下人就可以了。”
一边给茶杯倒上水,许莫平一边道:“我们年后便出发要去东辰道,这都二十八了,我得给大哥稍个信。”
顾倾代也明白这信不能让岳中为的人送,她伸手接过茶杯道:“你与你大哥情谊倒是颇深。”
喝下一口水,许莫平应道:“那是自然,我虽然有些手段,但能当山寨的二当家,根本还是因为有我大哥在压阵。”
“这么多年相互扶持,就算与大哥并无血缘关系,我也早把他当做亲人了。”
亲人....顾倾代低头抿了一口水,然后突然低语道:“人生在世,能有亲人的牵挂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许莫平心如玲珑,听到顾倾代的语气,他宽慰道:“想必你父亲一定也在挂念你。”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父亲,轩王前辈是有名的大帅,他既然都说了他在图谋大事,起码证明他现在是无虞的,不然如何谋事?”
“我们安心到东辰道潜藏起来,等待消息即可了。”
顾倾代又抿了一口水,没有说出此刻心中所想......
........
下午,恒州城。
或许是为了迎接春节,降临恒州的风雪已经停下。
临近过年,大街上马车,货郎,行人参差错落,好不热闹。
许莫平怀里揣着给大哥的信,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他准备找一个大一点的镖局捎过去。
其实这信本来可以等到了东辰道安定了以后再寄回来的,但从这里到东辰道就得要两个多月,来月五个月的时间,再加上这大半个月,都快半年了。
大哥陈闯是个不安分的人,说不定过了半年又发生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连人的都联系不上了。
所以这信还是先寄出去再说,这样哪怕大哥不安分,好歹也知道有个东辰道可以去。
这么点路竟然要我五两银子....从镖局出来,许莫平一脸心疼。
本来就托个信的事,连入城税都不用交,二两银子足以,镖局的人竟然说离州匪患猖獗,得加钱。
离州山匪的是该整治了......大街上,许莫平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有意的避开行人走道。
避开行人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个时间段,是扒手作案的好时机。
刚交了五两银子,要是钱又被偷了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想偷我的钱,下辈子多长两只手吧.....又躲过一个疑似扒手的攻击,许莫平带着些许冷笑一声。
北境贫穷,做这种事情的自然多,就刚才走了那么一会,就有好几个人主动想走上来撞他。
要不是他心中早有防备,今儿刚出门没多久就得回去了。
但就在许莫平略有得意之时,他突然感觉右边背被人撞了一下,出于生物的本能,他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下。
就这一下的偏头功夫,他又被左前方的人贴了一下。
“........”
不好!!....察觉过来的许莫平迅速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中。
一瞬间,许莫平的脸由刚才略有得意,变成了沉沉阴云。
“草!”许莫平罕见的爆了一句粗口,这么多年,即使混在山匪中,他也像个奇葩一样没有受到什么污染。
但这次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比被偷了银子还要可气的事,就是你已经知道别人要偷你的银子,你也准备防备了,但银子还是没了。
前者是不小心,后者是感觉智力被侮辱了。
来不及想太多,许莫平迅速转头看向后面,目光锁定了刚才撞自己的人。
他自然不可能喊人,报官什么的,但没关系,他是匪,他也没有什么要找官老爷才能解决问题的思想。
妈的......转过身子,许莫平快步上前,用手一把勾住了刚才撞自己的花袄男子:“表哥,怎么是你啊表哥。”
花袄男子的手从刚从怀中拿出来,突然冷不丁的被人从背后勾住,他身体陡然一僵。
转过头来,他瞅了一眼许莫平道:“什么表哥,谁是你表哥?”
“去去去,把手拿开。”说话间花袄男子拿着许莫平的手腕。
一般来说,做扒手的都没什么力量,所以虽然花袄男子搭着许莫平的手腕,但许莫平依旧牢牢的钳住了花袄男子,他贴着身子小声道:
“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你爷爷是谁吗?”
花袄男子被钳制的动弹不得,许莫平的话也很明显。
似乎是知道事情败露,花袄男子脸色露出一道笑容:“小人有眼无珠。”说话的同时他很快的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了钱袋。
许莫平一把将钱袋拿过来,掂了掂重量,没变。两指撑开袋口,确实是银子。
松开钳制的手,许莫平扇了一下花袄男子的头:“滚吧。”
“诶,诶。”花袄男子笑着快速混入了人群中。
怪了,我连匕首都没掏,他怎么这么怕我?.....看着离开的花袄男子,许莫平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疑虑,他才说了一句话这扒手便将钱袋乖乖交回来了。
不过很快这疑虑便烟消云散,扒手的本性就是欺软怕硬,都做偷窃之事了,哪来的骨气。
将钱袋收好,许莫平不再想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