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夜空漆黑。

城内灯火辉煌。

牧少游握着龙野的手，走遍了通天楼熟悉的角落，不知为何，今晚的约会的感觉格外的奇怪，她们谁也不想回家，谁也不想说分开，人人关心的大会试在她们眼里变成了多余的事。

他们来到了通天楼的最高处，靠在城墙头上，置身于繁华之外，小龙女看着点点灯火落在牧少游的明眸中，汇成了温柔的情愫，里面的世界只有她，亭亭玉立，满脸幸福。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怪。”小龙女说道。

“有吗？”牧少游迟疑的一笑，自己不曾察觉的变化小龙女却能察觉，这是女人天生的本事。

“恩。”

“哪里怪？”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喜欢这种怪。”

牧少游凝视着她的脸庞轻轻说道：“记得胡巴院长和龙夫人临走的时候，曾经嘱咐我照顾你，一刻也不要远离你的，可是转天我就把你气跑了，还把你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小龙女嘴角动了动，说道：“他们临走的话，也同样告诫我待在你身边的，我也没有做到，我是很冲动……”

“对不起啊。”牧少游打断了她，终于说到。小龙女抬起脸，与他的目光相遇，她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笑着说道：“其实，你赶来方寸海救我的时候，我就发誓一辈子不会怨恨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

牧少游忽然有一种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胸口像喝了酒。

小龙女又忽然说道：“我知道哪里怪异了，你今天像是喝了酒出来的。”

牧少游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喝酒。”

小龙女神秘的说道：“大概以前我们说过的话都太平常了，做的事也太平常了，不如我们喝酒去吧。”

大会试期间，修行者中很少有出来饮酒的了，两个人落得清净，很快找了个安静的酒肆。

其时已晚，对着风烛，摆了大大小小一排酒罐，两个本来不善饮酒的少年碰着杯子，一个个喝过去，一会儿的工夫竟然都喝完了。

牧少游努力消化了一阵，仿佛得到了其中的三味，他起了另一种兴致，建议道：“以前胡巴院长管得严，现在我们自由了，不用再客气了吧，不如看看谁先喝醉吧。”

小龙女痛快的同意：“那一定要把你灌醉才行。”

奇怪的是根本没有喝醉，而且连一丁点的醉意也没有，她们尴尬的相视，会心大笑。

人喝不喝得醉其实全凭心情。

店里的伙计好像忘记还有客人在，竟然在柜台后打起盹来。

牧少游和小龙女靠在一起，柔情蜜意在静谧的时空里静静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那店小二从睡梦中转醒，朦胧中就看到一对少年男女正垂着眼帘，似乎醉情的吻着对方，倘使他们都睁着眼睛，估计也看不见别人，这场面小二似乎已看的多了，他哼了一声，翻身紧了紧手臂又自睡去了。

当年轻的男女再次离开对方嘴唇的时候，仿佛是真正的醉了。

牧少游感叹道：“和洛老板相处的日子正是没有白过，竟然学的这么快。”

小龙女笑道：“你错了，我是和霍雨双学的。”

牧少游有些莫名：“霍雨双？”

小龙女道：“我看到霍雨双和宁采风在红花会和织雨亭亲过好多次。”

牧少游笑道：“你什么知道？”

小龙女理直气壮道：“我自然不是故意的，应该说是人家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