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4章 究竟何为情(2 / 2)凰女太动人,六界美男都不经撩首页

逾白忍俊不禁,颔首道:“受教了,沉姑娘。”

接着他移云向前,喜道:“该迎两位归位了。”

“唉——”沉霜雪却不答应,嬉笑道,“我们先找个地儿躲起来,先看完再说也不迟。”

逾白道了声,“也好”,调转云头,两人躲在了离得近些的一棵歪松后。

齐阳观仙和花信铃依然悬在牌坊上空。

她怯生生的,先开口道:“师父昨日教了这浮风之法,我还没练几回,控制不住,真没想到意外撞着公子了。这位公子……你是?”

她一双眸子水灵灵的,有些躲闪。

齐阳观仙眼波更柔,脸上带着苦尽甘来的笑,一道清痕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流了下来。

“公子,你怎么了?”

两人轻轻落地,她好奇,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了,一张小脸更凑近了些看。

泪水决堤,他浑身有些颤,像是抑制着万千欲念,想抱她的欲念,想……

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他却无言,只是抬手抚摸她的发,轻声道:“我接你回去。”

“回……哪里?我是这里的弟子,每日洒扫,就住这里,云鹤宗。”

齐阳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却感得对方拒绝之意,便放开了手,退开一步。

沉霜雪二人还想再看,却见齐阳转眸向这方来。

“逾白。”

他低呼了一声,这下逾白和沉霜雪不得不从松后飞身而出了。

如今这牌匾下,立着四人。

齐阳看着沉霜雪,问道:“这位……”

逾白介绍道:“哦,想是你一心一意守着花信铃,对中洲大事不闻不问。这位是在中洲叱咤风云的沉霜雪,沉姑娘。”

齐阳眉眼间露出浅笑,“幸会。只是我颇觉着她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逾白含笑颔首。

那女弟子一见往日门可罗雀的牌坊今次竟然来了这好些人,心中有些喜意,皆因她从小被其他弟子排挤,每日只被派来此地洒扫,此处鲜少有人来,她一直孤独长大。

她又有些好奇,瞧着这些人实力皆不凡,却不像是坏人,而且好像认识她,便眨巴着眼,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

“你们说的花信铃,是我吗?不是的,我叫曲如仪。”少女摇摇头,声音糯糯的。

逾白笑道:“天界已准你归去,随我们来。”

“我不……”少女后退两步,“出山须得告诉师父。”

“不必告诉我了!”一道老人声音从上空传来,一个精瘦矫健却满头花白的白衣老人踏着密林叶尖飞身过来。

“师父!”曲如仪慌忙拜道。

老人却不理她,躬身拜了逾白和齐阳,满脸堆笑道:“二位神仙大驾光临蔽宗,有失远迎。曲如仪是这里最痴憨的弟子,二位神仙若是想收,尽管收去。”

“师父!”曲如仪抬起头来,两眼含着满满的委屈。

老人怒道:“还不快拜见两位仙君和这位仙子,你天赋如此之差,一个浮风法三月了还控制不住,为师也懒怠教你了,今后你爱去哪便去哪吧!”

曲如仪两眼莹亮,立即滴下泪来,柔柔的声音哽咽着,更惹人生怜:“师父……师父这是要将如仪逐出师门吗?”

沉霜雪欲上前一步开口,却被逾白拦住,“这是她最后一道劫数,受完才可归位。”

“嗯。”老者背对着她,肯定道。

曲如仪已哭成了泪人儿,齐阳已心软万分,上前道:“同我们走吧。”

“嗯。”她无奈地点点头,被师父逐出云鹤宗,她也无处可去,无路生还了。

逾白起云,齐阳带着她踏上,沉霜雪亦跟上,四人向天界而去。

良久,那老人才转过身来,清澈的眼中含着泪,拜道:“晚辈愚拙,只能帮她到此,恭送二位仙君!”

到得了天界,齐阳道:“徒儿原身躺得过久,仙泽都消散了许多,强行回魂有些危险,还请逾白上仙助我一臂之力,只需花费三日光景,期间闭关,不可受外界打扰。”

逾白颔首,“好说。”

曲如仪睁着大眼,鼓着腮帮,甚是可爱,左看看,右看看,环视了一圈这瑶宫仙阙,更比宗门里的建筑漂亮些,却还未再看两眼,就被齐阳提走了。

逾白也跟着同去,“齐阳观仙初回来,天界上清流一派少不得多往来,沉姑娘去了恐被人发现,还是留在素园中为好。”

沉霜雪点头,目送三人离开了素园,便到屋内正想探望镜璃渊,粗粗一看,床榻上哪里还有人影?

一旁桌案上的物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把笛子。

妖皇的青笛,勿问!

她捡起笛子,通体青色,刻有娟秀小字:

“且看吾当下,勿问吾平生。”

勿问……平生?

难道他有一些过往,是不愿昭示于人的吗?

妖皇镜璃渊这一次中毒,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这样的梦,他在上一次昏睡时便做过,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不知是他几万年前的记忆。

他曾向一个很重要的人,跳了一段短刀舞。

他只是清楚地记得他的感受,他很绝望,想要痛哭,他想用尽全身力气祈求那人将他留下。

但那人没有,自那以后,他再度坠入了深渊……

七万年前,他降生于世。

他是第十任妖皇和一个舞女生情的结晶,从小便深谙自己是妖族尊贵的存在,生在皇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任性妄为,身边的任何人都会捧着他;他犯了什么错,所有人也不会违抗他;想要什么,他伸手便能拿到,他钟爱的东西,也有无数人会冒死为他去取。

可是,当他正是妖族中还算小儿的年纪,父皇被杀,妖皇印被夺走,母亲被收入宫中折辱,他也沦为阶下囚。

那些往日捧着他,供着他,对他笑脸相迎任他打骂的士卒,向他露出了狰狞的嘴脸,将他全身修为生生打散,又像一个包袱一样摔着玩,他浑身多处骨折,血吐了一口又一口,最后被关进牢笼里,扔到妖界最底层的民间。

他孤身躺在破旧荒凉的街道上,血迹将泥土混得湿润,一个男人提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脸来,那时候镜璃渊看那男人,就像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男人原来是妖族中乐司里的乐官,专门在各地搜罗漂泊无依又生得好看的妖族孩子,将他们调教成精通舞乐、诗画的艺伎,以向权贵进献。

镜璃渊生得实在美,看得乐官露出的狞笑险些都滴下涎水,二话不说将他带了进去,草草医治了他的伤,不待痊愈,就逼他开始学艺。

那里的妖族孩子,都已经是用妖泽和棍棒打乖了的,每当看见镜璃渊因为说些什么自己是皇子之类的胡话,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们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