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北煦才将身子前倾了些，再度细细将她看了一遍，眸中是怀疑，甚至厌恶，却含着一点她看不懂的喜悦，“我问你个话。”

“魔尊大人请讲。”沉霜雪道。

“你是否认识上官天瑶？你和她什么关系？”他眯起眼，那一双剑眸里威逼之意更重。

“不认识。”她直言不讳。

他两道山眉微抬，只漫不经心地道：“你是天生长这样？”

她只感觉北煦问得奇怪，不过为了接近他，也只能答他的话：“是。”

“嗯。”北煦颔首，“只是警告。百年来有好些人对了我的过往略知一二，易容假扮作我已故未婚妻的模样来骗我，不过其演技拙劣，破绽百出，最后我都给了她们应有的去处。我只希望，你所言属实，也不是带着特别的目的来的。”

他低首垂眸，语声沉重严肃，仿佛深嵌地底的坚石，从来也不会改变：“我非她不娶。”

她一时明白，或许自己长得和北煦的爱人相像，这倒是一个对她天大的助力，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可以利用的点，往后接近魔尊，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容易许多。

“你下去吧。”

“是。”

她转身离开大殿，哥舒延早在外头候着，看她的脸色也不再冷硬，反而带上了一点点的敬意，弯身行礼后，带她走入右侧的园林之中。

哥舒延好像是个极爱说话的，因着魔尊信任她，自己当然也就信任了她，一边走，一边对她无所不谈，“魔尊大人虽然至强，但向来不收容外族，你们这些人还是头一例。不过，老沉啊，我这人在军中呆惯了就喜欢这么称呼，你见谅。我……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一个机灵，拍手又道：“哦！好像是魔宫后廊里的那些挂画，天啊！你生得和魔尊亲手绘的那些画像上的女子确实长得像，那些画魔尊大人宝贝得紧，就算是我们这些贴身护卫，也难进那后廊看一次。那容颜角色，可谓是，六界独绝。”

他眼里泛起桃花，咂咂嘴回忆道。

沉霜雪简单地应着，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之人？或许是哥舒延他自己的记忆偏差，因着见不到那几幅画，就把上面的女子想得越发国色天香。

接着，他们走上一座长长的悬空天桥。

“魔尊大人与那一位的过往可谓是荡气回肠，他不便向外人多说往事的，但我偷着告诉你一些没甚关系的。这片苍都，甚至整片苍荒北域，都是魔尊大人一力造下的，这里大大小小的魔族，都尊他为造世之神，却不知，他造这个世界，又造了这如梦似幻的宫宇，都是当时他心灰意冷泄力入地的结果。”

“泄力？那不是……寻死吗？”沉霜雪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