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恳对这话没得反驳:毕竟在当时,老祖宗都派人去找了,却一无所获。
“那皇嫂看起来,太年轻了,和当时完全不一样啊。”燕王多问了一句。当年孝慈皇后可是三十岁的中年妇人,虽然注重保养,但终归不是现在的模样。王恳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次,若雪和墨清韵算是站在一起,不把某些事情告诉给他。
若雪不太理解其中的原理,墨清韵却知道一些——可是,这种技术对大兴朝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超前],对[22世纪]都是一门争议话题。还是不要对燕王诉说了。
“是一种上古道术,可以复原若雪残破的身体,并且看起来更加年轻。”墨清韵抿一下嘴,编了句瞎话。燕王知道她在扯谎,但也认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便不再询问。对王恳而言,皇嫂回来了,那皇兄是不是就有救了?
这里当然不是指皇兄能够摆脱病魔的煎熬,但在心理上,他能好过一些。只可惜,皇兄没法和皇嫂多待几天了,他不禁感到惋惜。
“老祖宗,皇嫂,皇兄那边,我打算……”
墨清韵直摇头,一听便理解燕王的心情,但她不想让王启知道这事儿,有一些账,是必须要算的。墨清韵又看向若雪,期待着她的举动。
被莫名注视着的若雪不禁一抖,心中千万般不愿,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为什么,你们还想看见皇兄受苦吗!”见墨清韵、若雪在打哑谜,燕王立即站起身来,对她们的做法难以理解,“皇兄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要让他死不瞑目不成?我知道,老祖宗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年,皇兄做的那些荒唐事,求道也好,炼丹也罢,一个劲地想要为皇嫂正名、求生,甚至还使招魂之术,求些宽慰。但这些事情,后来不都改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燕王越说越激动,墨清韵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不做不表态;而若雪自己,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本以为,墨清韵所说的“替身”就已经离谱了;万万没想到,老二又曝出更多的糟心事来?王启这些年,到底做些什么!
“老二,你刚才说什么?王启修仙求道,可是他以前不是最轻视这些吗?怎么会如此?”若雪感到万分惊讶,随即而来是一阵气血翻涌,好在自己稳得住,没有当场昏厥过去。她的心情也很激荡,甚至想要大骂皇帝几句,实在不是个人!
修仙、炼丹、求道,不管是太祖太宗,都对此嗤之以鼻,哪怕最昏庸无耻的神宗陛下,都没做过这么荒唐事!他怎么敢的啊!
若雪心有怒怨,对王启所做之事倍感痛惜,但王恳不这么认为。
“皇嫂,你要理解皇兄,他这么做,也是因为你。”燕王为皇帝的辩解道。尽管做了这么多荒唐事,但终归在心底,是挂念皇后的。可若雪认为,这不能成为皇帝昏聩的理由。
于是,若雪进一步追问其中的细节,王恳戛然而止,不敢明说。唯有墨清韵在一旁向若雪解释着,皇帝犯下的错误:
天命十四年,迎河西女为德妃,次年因羞辱肃宁公主被诛;
天命十六年,求道于妖士,取兽血以为丹引;
天命十八年,寻果无果,转而取天下各术,以为生法……
由于这些转述过于简洁,若雪一时间没理解一些要义,但很显然,从天命十三年朝廷基本平定以来,王启身为皇帝,就开始不务正业,竟走些邪门歪道,寻求不该有的心思来。
王恳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墨清韵持续输出。他没得反驳,因为这其中大多数是真的;至于虚假的那一部分,墨清韵也只是给了皇帝一些颜面,说得没那么露骨。
“怎么样,还要本宫继续说下去吗?”墨清韵在指责皇帝时,气场也逐渐压了上来,对燕王的态度,也变得清冷起来,“若雪,本宫要是你,就让皇帝去死一死,最好带着遗憾到地宫里,束缚他三生三世。”墨清韵说这话是大不敬,却也是一种高度不满。
人一旦死了,很多事情也就糊弄过去;但死后不能安宁,绝对是一种诅咒和报应。
见到王恳神色不若之前昂扬斗志,墨清韵认为效果已经达到,又换了一副口气:“燕王殿下若是没什么事,那就赶紧离开这里。省得荣国公府和本宫有欺负人的嫌疑。至于若雪,她不能和你回去,也不会入宫;至少,不能正大光明地与皇帝见面。”
皇帝的心结打不开,可不单单是若雪的问题;他需要得到慰藉,但绝不是与人重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