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并往殿外退去,嬿婉在宫门同蕊姬,婉嫔道别后,却转身又往长春宫去了。
“这是要去干什么?”蕊姬站在门口,惊奇道。
“许是要同皇后娘娘说说嘉嫔的事,令妹妹的性子你也看到了,不愿吃亏的。 ”婉嫔柔声道,“皇后娘娘宽厚,不会怪罪她的。”
“也是。”蕊姬点头道。
长春宫暖阁,皇后小心哄着七阿哥,齐汝跪在下首,殿内的气氛颇有些冷凝。
“本宫要你们干什么,七阿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都是怎么照顾的!”皇后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自己代替这可怜的孩儿。
“娘娘,七阿哥早产体弱,臣开了药方也是喝不下去,臣,臣罪该万死。”齐汝叩首,好不狼狈。
嬿婉步行到暖阁门口,门口的赵一泰面色不佳,拦住了她的去路。
“令贵人,皇后娘娘忙着呢,还请您有事稍后再说吧。”
“还请公公替我通报一声,就说臣妾或许有法子解娘娘的燃眉之急。”
“你。”赵一泰迟疑了,澜翠上前便悄悄塞了一块分量不轻的银锭子。
“公公,娘娘忧心七阿哥,我只想面见娘娘为娘娘解忧,只请您通告一声便是了。”嬿婉言辞恳切,赵一泰也不愿得罪这位宠妃,转身便进去了。
“皇后娘娘,令贵人求见,说是有法子治疗七阿哥。”赵一泰上前通报。
“令贵人,她来添什么乱,叫她回去。”皇后正在烦心,哪有空见人。
嬿婉在门外久等不到通报,索性双膝跪地,高呼道。
“皇后娘娘,请允臣妾一见,臣妾是宫女出身,从前在宫外,有一老方子可治小儿夜啼,皇后娘娘!”
“什么声音。”皇后听的不清楚,转身问道。
“娘娘,是令贵人,您不然还是叫她进来,横竖也亏不了什么,再说,您是后宫之主……”素练上前劝道,她也忧心,如今毫无法子,叫来或许有用。
“也罢,叫她进来吧。”琅嬅松了口。
嬿婉快步进门,请安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
“起来吧,你急着求见本宫所为何事,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回娘娘,臣妾听闻七阿哥体弱,哭啼不止,想着娘娘忧心,便来同娘娘解忧。”嬿婉继续道,“在臣妾儿时,民间若有小儿哭啼不止,便按摩其百会,四神聪,脑门,风池,由轻到重,交替进行,可解小儿惊惧。”
“齐汝。”琅嬅问道。
“回娘娘,这穴位并无不妥,或许有效。”齐汝低声道。
“娘娘,可否让臣妾一试。”嬿婉上前一步,姿态放的极低。
琅嬅审视地看着嬿婉,身为中宫皇后,她自带着一股威严,但下首的女子不卑不亢,只是一副忧心的模样。
“也罢,只是你要明白,七阿哥是宫里唯一的嫡子,他的安危是这紫禁城里最大的事,你若是胆敢乱来,本宫饶不了你。”
“娘娘放心,若是伤着了七阿哥,臣妾万死难辞其咎。”嬿婉定了定心神,琅嬅依旧抱着七阿哥不曾松手,她摘了护甲,小心按摩着穴位,不消一会儿,七阿哥就停止哭泣,转而变成平稳的呼吸声。
殿内的人都不敢说话,琅嬅面上忧而转喜,小心将孩子递给了乳母,示意先将其带下去好生照顾。
“娘娘,七阿哥体弱,但如今细细算来,出生也有七个月了,一半汤药一半奶水喂着,就算是大人也难受,民间的孩子,多是没有宫中那么娇贵,父母都得干活做事,孩子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吃些稀粥米糊了,俗话说得好,五谷之气最是养人,不妨喂七阿哥喝些米油,有滋补的功效。 ”嬿婉轻声道,“娘娘母家是大族,这些也不用您心烦,去寻一些民间的老师傅,为七阿哥做推拿,好生看顾,自然是胜过臣妾的。娘娘为六宫之主耗费心力,臣妾只希望娘娘能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