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轻车熟路拿了桌上的花瓶摆弄起来。
“妹妹插花可是皇上教的,我哪里敢说你的不是呀,”意欢笑了笑,“比你刚开始红的绿的一顿乱放自然是好多了。”
“姐姐惯会笑话我,”嬿婉故作生气,“我好心给你送了梅花来,还要挨一顿数落。 ”
“诶呀别生气,这样好了,这茶我亲自泡给你喝。”意欢也不多说,荷惜取了茶具来,意欢皱着眉头将那药一饮而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坐胎药啊……嬿婉看着药碗,又看了看已经开始净手准备的意欢,世家大族的女子做起这些风雅的事来,总是行云流水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更别提意欢人本就生的美,一双手洁净无瑕,实在养眼。
上辈子,这样美的女子,却纵身火场,带着自己写下的诗词和画作一起成了紫禁城的一捧灰。
她魏嬿婉从来敢作敢当,是她做的,那便是她做的。嬿婉深吸了一口气,烟雾袅袅,已经能闻到茶香了,清新扑鼻。
那碗肾气衰竭的药,钦天监的父子相克,真相的告知。是,她就是想废了她,废了白蕊姬和陆沐萍,唯有这样才能傍上太后,不至于在这后宫里孤军奋战,无所依靠。
罚也好,错也好,紫禁城就是吃人的地方,她不动手,难道等着别人来杀了自己吗?
“妹妹?你怎么看痴了?”意欢笑着出声,一杯茶已经摆在她跟前,“尝尝看,我刚喝了坐胎药,太医说不宜饮茶了,就不陪你了,你见谅。”
“姐姐做茶,实在是优美,我一时看迷了。”嬿婉思绪回炉,接过了茶盏,“果然是好茶。”
“你喜欢便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你带回去吧。”意欢笑了笑,吩咐荷惜去包了来。
“姐姐,这样苦的药你每日都喝啊?”嬿婉轻声道。
“是啊,皇上特意赐给我的,我每天做梦都想遇喜,有个和皇上的孩子,嬿婉你荣宠正盛,又年轻,想来也会很快遇喜的。”意欢眉眼弯弯。
“嗯,那妹妹祝姐姐心想事成,只是是药三分毒,姐姐若想遇喜,该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您这身量纤纤,一阵风都要吹跑了。”嬿婉笑了笑。
“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回头再叫太医来看一看,看看我这身子吃什么补补才好。”意欢应了下来,皇上当初赏赐坐胎药,就是因为太医说了她的身子过于柔弱,不宜有孕。
二人又说了会话,嬿婉才从储秀宫出来。
这一回,看在这杯茶的份上,本宫就帮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