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认下来了。”永寿宫,嬿婉把玩着手里的十八子,笑了笑,“真是忠仆啊。”
“娴贵妃开口就把事情往惢心身上推,惢心再是忠仆,心也不是铁做的,奴才昨日可瞧见了 ,惢心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进忠捏着嬿婉的肩,说道。
“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誉受了损,谁受得了,再说惢心如今都快三十了,”嬿婉长叹了一口气,“宫里怕是都传遍了,是没人敢娶,若是娴贵妃心善放她出宫,这样的年纪也嫁不了好人家了。”
“可怜见的。”进忠哼了哼,“可是皇上到底没处置娴贵妃。”
“这是给娴贵妃留脸面,只是皇上对娴贵妃啊,暂时是不想见了,一看见她就会看见惢心,看见惢心……”嬿婉摇了摇头,“不过说来也多亏了当初娴贵妃在冷宫里头为了挣银子绣帕子拿去卖,咱们才有今儿这出好戏。”
“娴贵妃今儿可心疼凌云彻了,”进忠笑了笑,“这就是根儿刺,在皇上心里只会越扎越深。”
“在惢心心里何尝不是根儿刺?吃力不讨好,又没了名声又没了俸禄,心里不舒服得很吧。”嬿婉轻轻撑着脑袋,“多看着些,女儿家受了委屈,总会找个没人的地儿哭,娴贵妃不会疼人,本宫会。”
“是。”进忠答道。
——翊坤宫——
惢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翊坤宫的,她一步步走在宫道上,各宫的宫女太监,养心殿的侍卫,似乎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讽刺她一个女儿家的不知廉耻。
“惢心,惢心。”如懿唤了她的名字。
“主儿,奴婢在。”惢心上前。
“今天的事蹊跷,难为你了。”如懿看着惢心红肿的眼睛,“快去拿热毛巾敷一敷 ,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是,”惢心行礼回了自己的房间,可一晚上都没睡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哭的枕头都湿透了。
第二日,惢心木然的起身去伺候如懿,翊坤宫的小宫女们看向他,眼神也不如从前般尊重,翊坤宫的大宫女向侍卫求爱被拒,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要一条白绫吊死全了名节。
“惢心,你昨日没睡好吗?”如懿关切地看着她,“还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说完,如懿像是生了气,将翊坤宫上下宫人都喊到跟前来,“往后若是叫本宫听见有人议论惢心,直接打了板子扔出去!”
“奴婢/奴才不敢。”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惢心却只觉得心里难受,呆呆的站着。
“对了惢心,这事儿有蹊跷,那帕子真的是凌云彻藏的吗,你回头去问问他,同他说,本宫会尽快救他,”如懿随口一说,惢心却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什么?自己还去找他?
“你……罢了,三宝,你去。”如懿后知后觉,“三宝!”
“奴才遵命 。”三宝颇为担忧地看了惢心两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惢心状态不对,主儿怎么也不叫她休息会儿。
凌云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冷宫,可是现如今,如懿和嬿婉都不在了。
三宝小心翼翼避开众人,到了凌云彻的跟前。
“凌侍卫,娴贵妃娘娘问你,那锦帕当真是你自己藏的吗?”
“自然不是!”凌云彻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