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本宫在做香料。”嬿婉轻轻戳了戳进忠的脑袋,“鼻子这么灵,可闻出什么是什么香?”
“是合欢花,”进忠轻轻嗅了嗅,“还有,薄荷味重了点,”
“是吗?嬷嬷说该用这么多,”嬿婉皱了皱眉,“也罢。”
说着,嬿婉便要挑些出来。
“等等,”进忠起身握住了婉婉的手,“何必这么麻烦。”
进忠称了少许丁香,“这样便好,您别总想着原本的味儿好不好,该想想加一味进去味道更妙。”
“我倒是不知道,进忠公公对这个也有研究,”丁香的甜香中和了薄荷的清凉感,倒是恰到好处。
“没法子,奴才在皇上身边这么久,是好是坏,鼻子也练出来了,”进忠擦了擦手,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您这般好学,什么都会,这才叫难得的。”
“在这后宫里,自然要多学些东西,不然日日在宫里,靠着皇上哪日记性好了过日子?”嬿婉笑了笑,“你喜欢什么样式,回头我给你做个香包。”
“给奴才做?”进忠俯在嬿婉的膝头,“那奴才就要合欢花。”
“成。”嬿婉理了理桌上的东西,“把绿豆汤拿来。”
“奴才喂您喝,”进忠一勺勺喂着,“今儿皇上要去储秀宫。”
“所以呢?”嬿婉眨巴着一双眼睛,“和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现在又不盼着皇上来。”
“所以,今日需要奴才陪您吗?”进忠只是勾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合欢花,可不止能拿来驱蚊……”
“少来,”嬿婉今日穿的一身妃色衣裳,头上一支珊瑚珠排串步摇配着红宝石簪子甚是华丽,巴掌大的小脸点着恰到好处的胭脂,进忠手上白润透着光亮的玉勺一衬,越发显得人娇俏可爱。
“好吧,”进忠向上扬着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连着一双眼睛也变得可怜巴巴,“令主儿贵人事儿多,用不着奴才在跟前。”
嬿婉直勾勾盯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本宫既要忙着给你做香包,又要忙着给和柔公主做衣裳,还要做什么来着,上回皇上教本宫画的画还没画完呢……”
“嬿婉,”进忠将那碗一放,“可是,我想你了。”
“最近养心殿忙,我难得来永寿宫一次的。”进忠将嬿婉的手贴在自己胸前,“真的,可想了,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
“谁说的,”嬿婉恶作剧般地胡乱捏了一通,“有的时候我觉着,你不像个太监,遑论心里头好坏,谁家太监不是身宽体胖,一副憨厚老实样,偏偏你,生的这么好。”
“太监怎么了?”进忠抓住嬿婉乱动的小手,“太监也会伺候人,您不知道?”
“这个嘛,”嬿婉也不反驳,“别的太监我不知道。”
“嗯哼?”进忠眼睛忽然眯了起来,“别的太监?谁啊?”
“打住,”嬿婉捏着进忠的下巴,“别瞎想,除了你,紫禁城还有哪个太监在本宫面前这么放肆。”
进忠直接低头吻了一下嬿婉的手,“若是有,奴才不介意让他被抬出去。”
“哼,”嬿婉的食指抚着进忠的唇,“那好吧,晚上来永寿宫给本宫扇扇子,天热的很。”
“得嘞。”进忠一张脸瞬间笑的跟花一样,“保管您睡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