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如懿呆呆地坐在桌前,她被禁足,内务府又给她送来馊饭馊菜,真是好不讽刺,身边更是时刻跟着四个慎刑司的嬷嬷,叫她见不得任何人,实在是煎熬,这几日,她日日做梦,梦到的都是墙头马上,是和皇帝的往事,青樱红荔,少年情浓。
对了,青樱,青樱,或许,她不该叫如懿,她该还是那个青樱,国师说了,自己改名是在借运,那若是改回来,是否就好了?她是乌拉那拉氏青樱啊。
如懿的梦惊醒了,门外传来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嬷嬷们,她随口说道,
“本宫睡下了。”
“睡下了?”皇帝有些疑惑,如懿竟然不是在特意等着自己吗?
听见声音,如懿猛地抬头,看见门外的一抹明黄,是自己的少年郎站在门口,她瞬间心里感动极了,万寿节皇上却来了翊坤宫,可见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她。
“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如懿屈身行礼,她今日穿的是一件草灰色的衣裳,即使在禁足,也不能失了体面,她还是要穿着正式的,不过也是因着她心里难受,穿的衣服也越发地沉重。
“都出去吧。”皇帝下了命令,那四个嬷嬷自然是麻利地出了门,皇帝自顾自坐下,“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若是臣妾说,辩无可辩呢。”如懿眨了眨眼睛,却发现因为太过于难过,眼角不曾有一滴眼泪,便只能沙哑着声音,缓缓地说道,“臣妾从没做过这些事,臣妾相信皇上圣明,不会冤枉臣妾的。”
“朕信不信又如何,你得让后宫众人相信,否则你这个贵妃如何服众!”又是一样的话,皇帝叹了口气,为什么,如懿丝毫不知道分辩?
“清者自清,皇上,”如懿努了努嘴,一张脸上除却变换各种形状的嘴型,便没有丝毫变化,“再说,臣妾唯一之错,便只是收了国师的手串而已。”
“莫非你觉得,这是小错?”皇帝有些不可思议。
“臣妾这是因为信奉罢了,”如懿梗着脖子,可看着皇帝冷淡的表情,却很快改了口,“臣妾是因为,为皇上祈福,臣妾日日抄经,一字一句都是臣妾诚心,绝不是私情,您想想,若是臣妾真的做了这种大胆的事情,惢心难道会赔上自己和全家的性命维护臣妾吗?正是因为臣妾清白,她才会一心为了臣妾。”
“皇上,臣妾都是为了您,臣妾与皇上年少相知,莫非您也要像裴少俊负了李千金一般疑心臣妾吗?”如懿见皇帝不为所动,终于又提起《墙头马上》的誓言,这个她和皇上相爱的证明,“皇上,公道自在人心,您若是不信,臣妾就在翊坤宫一直禁足,直到流言蜚语散尽,证明臣妾清白的那一日。”
皇帝看着如懿,这些日子被禁足,她似乎更加苍老了一些,不,是从什么时候她如此苍老了?为何自己记不起来?
“朕知道了。”皇帝沉默了,宫里又是一种诡异的气氛。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想请求皇上和太后娘娘。”过了一炷香,如懿突然出声。
“什么?要求朕和太后?”皇帝皱起了眉头。
“臣妾入宫时,曾请太后赐名如懿,只是如今,臣妾却发现,心里念着的依旧是和您的年少倾慕,所以,还请皇上和太后许了臣妾,往后臣妾便还叫青樱吧,皇上。”如懿眼睛里爆发出光芒,“青樱红荔,相偎相依。”
“这名字是你的,你愿意这么叫,那就这么叫吧。”皇帝看着如懿,昔日相处历历在目,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她太过。
“青樱,朕希望,你真的还是从前的青樱。”说完,皇帝转身离去,虽然不曾解了禁足,可是也吩咐了四位嬷嬷不必贴身再看着娴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