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喘息着靠墙休息了片刻,勉强拖着身子回了车上,再也没有力气独自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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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江染终于睁眼。
最先找到她的这个“保镖”居然就是顾砚。
她回忆起他惨白如霜的脸色,瞬间就要拔针下床。
突然间,床边传来柔柔的女声:“姐姐,你醒了。”
江染一转头:呕——
妈!带她走!
白音晚一身单薄的病号服,摇晃着扑倒在她床头,状似关切的眼底掠过一丝明晃晃的得意:“姐姐,禹川哥哥不是故意不去救你的,是我遇上车祸吓坏了,腿也崴了……姐姐原谅他吧。”
江染:麦艾斯!
她攥了攥手指,能有六分力。
人是铁,饭是钢啊!
迅雷不及掩耳,空中“啪”地一声脆响。
白音晚痛极,震惊地捂住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一直对她处处忍让的表姐。
她眼中瞬间涌上楚楚可怜的泪花,咬了咬唇还没开口,左脸又是一响。
整个人都被抽得从椅中摔倒在地。
江染:在下抽巴掌大王。
她余光忽然扫见,门外有熟悉的身影退开。
江染立刻翻身下床。
但开门进来的却不是顾砚。
陆禹川刚一进门,就见白音晚梨花带雨捂着红肿的脸颊伏在地上垂泪。
他眉头一竖,瞬间转向江染,劈头就要数落。
下一秒,“咚”一声巨响,他腹下猛遭痛击。
陆禹川惨叫着扑倒在地,捂着裤子蜷成虾米,眼冒金星痛到翻滚。
头顶传来江染毫无感情的声音:“茶壶,你被甩了。”
她又踹了下他的屁股,把疼到叫不出声的人踢到差点嵌进墙里。
劝你早换赛道,后面比前面有资本。
江染匆匆往门外赶。
这辈子不可能再认错,刚刚那个一晃而过的肯定是他。
她跑了没几步,就在电梯口抓到了换过装扮的顾砚。
江染一把圈住人的手臂:“顾总,你跑什么?”
顾砚面色还泛着白,腰骨缝疼得剧烈,声音低沉如淬寒冰:“跑?”
“你刚刚明明是来看我。”江染不依不饶,“你哪里受伤了,是腰吗?”
顾砚怔了怔,心尖泛起异样的感觉,口中下意识冷声否认:“你在说什么?”
江染被他强行冷脸的样子逗得想笑,还没开口,忽然觉得左手一烫。
她低头一看,发现左手多了一条窄细手镯,正在发热。
什么东西?加热手镯?
她下意识拨弄了一下手镯当中的小珠。
眼前的顾砚忽然压抑着低喘出声,身形猛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