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开幕。
顾砚致开幕辞,江染负责后日闭幕和今天压台。
顾砚撑着膝盖支起身子,喉间呼吸压抑,连起身都显得艰难。
江染看得捏了把汗。
她忍了半秒,抬手就扶住了顾砚的手臂,把人缓缓按回椅中。
“乖,今天就别逞强了,坐稳。”江染话音未落,连人带人体工学椅整个平稳抱了起来。
顾砚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男人漆黑如潭的眼眸如同被投入碎石的湖面,震惊到泛开涟漪。
江染直接稳当当把人抱到台上,从目瞪口呆的主持手中拿过话筒。
她扫了一圈台下一众手下败将:“顾总刚刚崴伤,就不起身了。”
台下瞠目结舌的老总和记者彻底傻在原地。
不是,他崴到归崴到,你这么一抱又是怎么个事!
台上,顾砚神色沉稳坐在椅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内心脏激荡得像是快要跳出,耳鼓都跟着共鸣。
他喉结轻滚,淡淡扫了眼稿子,开口时声音低沉冷静。
明明是坐着,俊美疏冷的眉眼间却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压气场。
顾砚在护腰帮助下挺直的腰椎一刻不歇地剧烈作痛,后腰的肌肉紧绷到近乎痉挛抽搐。
被浸没在巨大的痛楚与煎熬中,他呼吸微不可察地加重,难受到几乎快要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顾砚语调如常、沉稳有力。痛意翻涌间,他指尖都开始战栗,面色越来越白,隐忍得额角青筋都快要鼓起。
他十指交叉,看似从容脱稿,实际上疼到后背冷汗涔涔,已经快要撑到极限。
平稳收尾时,他的声音几乎带出隐秘的颤意。
台下掌声刚起,江染已经三两步上台把人抱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径直抱着旋转椅,把顾砚从演讲台旁的门中送了出去。
“?”顾砚迷茫。
“?”会场更迷茫。
江染的脸刀枪不入。
她拿转椅当轮椅,推着顾砚直接进了预先开好的酒店套房。
卧室的床已经调整过软硬度,她刹住转椅,把人小心地放进床里。
“会议那边交给金助理。”江染先斩后奏,“我讲完就来接你,你自己休息,好不好?”
顾砚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凝滞的茫然,以及一丝困惑不解。
她在哄我么?
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腰后酸胀的灼烧感依旧折磨着他的神智,但床垫的支撑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腰椎活动间的刺痛。
顾砚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开口,几乎绷不住声音中的冷淡疏离:“江染,你还好么?”
江染:你……
我精心呵护,你当我有病!
她捏住手腕上的珠子,在指腹间来回揉捏,又顺着细边摸了个遍。
顾砚倒吸了一口气,瞬间就紧闭起眼,难耐地咬牙低吟了起来。
他眼中泛开猩红的情潮,冷白的手指紧攥床单,吐息一片紊乱。
再也没有余力发出一丁点质疑。
江染俯身压了上去,挑最关键的先讲:“我喜欢上你了,顾砚。”
“如果不能得到你,我会对着这只手镯发疯,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