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结果落定,现场掌声鼎沸。
大家都没想到这位贺家掌权人安静一晚,刚刚竟高调阔绰出手,提价的架势更是丝毫不让。
哗然间,有朋友笑调侃宋詹:
“宋子,你和乐箐争了个热火朝天,人家贺总直接横刀夺爱,你们都白忙活了哈哈哈。”
“宋哥,你赶紧安慰一下嫂子别难过,主要是贺行屿是谁啊,抢不过他不丢面儿。”
宋詹干笑两声,看向身旁的霓音,握住她手,喉间干涩:“音音抱歉啊,没能给你拍下。”
看到他脸上的尴尬,她柔声安抚:“没关系,又不是非要不可。”
“嗯,我再给你拍其他的。”
他话落,忍不住瞟了眼贵宾室,脸色沉沉,曾经高中时经常被他抢走光芒的那不爽感再度笼罩心头。
真是无论何时都会被这人占风头。
拍卖会上半场结束,霓音转头见宋詹脸色还不太好,“你还不开心吗?”
宋詹晃过神,故作随意一笑:“没有,不就一个胸针而已,不提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嗯。”
去餐饮区,宋詹挑选食物,见霓音瞟了眼桃子酒慕斯,他立刻拿了一份。
她疑惑;“你想吃这个?”
“不是你喜欢?”宋詹笑,“高中有一次我给你买了杯桃桃奶茶,你当时说最喜欢桃子。”
那是霓音高一下学期期中考,她考砸了心情不好,便独自坐在操场吹风,那天宋詹随手买了杯奶茶来找她,温柔笑着摸摸她头:
“心情不好就喝点奶茶。”
其实她当时骗了他,她喜欢的不是桃子,而是喜欢送奶茶给她的他。
想到往事,她浅浅笑,坐下后宋詹拿起餐叉:“喂你?”
“不用,都是人……”
宋詹笑了,偏爱看她脸红,吃着东西聊着天,霓音心情也好了起来,谁知没过多久,宋詹收到条信息,皱了皱眉,欲止又言:
“音音……我可能不能陪你了,得先走。”
她呆住,宋詹说剧组临时有个饭局,“制片人来了,我要过去和人家打好关系,正好要谈个项目。”
又是打好关系……
他带她来应酬,又因为下一场应酬把她抛下。
他见她变了脸色,试图唤她:“音音……”
霓音眼底光影熄灭,心沉寂到谷底,男人哄她的话还未出口,她却直接道:“你去吧。”
莫名的干脆,他微愣:
“音音,你不开心了?”
她觉得有点可笑。
“怎么会,你工作要紧。”
宋詹被她澄澈的眸子瞧得心虚,哑了哑声:“抱歉,等我杀青加倍补偿你,你乖乖的。”
霓音没说话,他安抚几句便头也不回离开。
霓音低下头,几秒后拿起餐叉,挑了口桃子酒慕斯送进嘴中。
寡淡无味。
她再度想到那天傍晚操场的那幕。
曾经的宋詹会因为看到她难过而推了球局来找她,如今在一起他却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要求太过?
室内的暖气让人压抑沉闷。
她起身推开门,走到外头的露台。
雨无声停下,室外寒冷逼得人清醒几分。
她看向远方,耳边传来几个男人声音:
“贺总,这枚胸针当真璀璨夺目,我们今晚能亲眼见到,也算大饱眼福了。”
“是啊,贺总眼光好,真好奇您这一掷千金是为哪个美人啊哈哈哈……”
霓音顺声看去,五米开外的玻璃露台上,几个政商大佬正在说笑。
正中间,贺行屿慵懒倚靠栏杆,手握酒杯,旁边的圆桌上,摆着几份刚刚签署完的交易文件。
文件最上方。
黑丝绒首饰盒正巧朝她的方向打开。
她所能企及的视线下,那枚朱丽叶玫瑰掩盖不住的华丽如光,在夜里明艳盛放。
旁人打趣询问,下一刻,她就见贺行屿淡淡撩起眼眸,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隔着朦胧的夜色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目光碰撞即燃。
她眼睫轻扇,偏头看向远方。
晚风吹拂,远处交谈声翩然依旧,却始终没有听到贺行屿的回答。
她收回眼,转身走回室内。
接下来的几天,霓音剧组和酒店两头跑,没再主动联系宋詹。
虽然没有吵架,但是那头也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天天派人来剧组给她送花和礼物。
宋詹哄人的态度的确积极,也总爱用礼物弥补对她的忽略,一开始霓音会吃这套,觉得他至少是在意她的,可是时间久了,她也开始疑惑,这到底是用心还是一种敷衍?
懒得再为感情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