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托起那根长链最下端的坠子,说不清他的手和这链子哪个更凉。
“这是什么?”
他打量着手里的那个金属蝴蝶,漂亮的冷金色,镶嵌着细碎的宝石。
而从这只蝴蝶延伸出几股细长的,交织在一起的绳索,松松地挂在林炽的腰上。
李庭言收紧了手指,这只蝴蝶就被他彻底拢在了掌心,而林炽腰上的细链子也跟着轻轻晃动。
林炽挑起唇,轻笑了一声。
他大大方方地脱掉了身上的睡袍,露出了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
也是奇怪,年少时候的苦难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多伤痕,他的愈合能力却很好,所有的晦暗似乎都随着他的长大一笔勾销。
他坐在灯下,像一尊让人无法直视的美神塑像。
李庭言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终于看清了林炽身上的全貌。
林炽现在身上所有的遮蔽,只有一件由几条细链组成的腰链。
冰冷的金色,缀着细小圆润的黑色宝石,被打磨成多面体,镶嵌在细链上,也镶嵌在林炽的身体上。
而在这腰链的左侧,还缀着一枚小一些的金属蝴蝶,冰冷,纤细,却也生动,像是振翅欲飞,又像被钉死在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李庭言手上握着的那只蝴蝶互相呼应。
而林炽交叠着腿坐着,白色的睡袍被扔在了一边。
他就这样坦然地坐在李庭言的书房里,像国王一样高高在上。
他是来诱惑李庭言的,可他又无需做任何事。
因为他就是诱惑本身。
“漂亮吗?”
林炽挑了挑眉,轻声问,眉眼慵懒。
他的手也拨弄了一下自己腰上垂下来的链子。
“这是昨天拍摄时候用到的道具,因为很合我审美,我就自掏腰包买下来了。”
他分明看见了李庭言眼神里的晦暗,视线仿佛沉甸甸的锁链,又像冰冷的蛇,缠在他身上。
林炽站了起来,慢悠悠地坐到了李庭言的腿上。
他注视着李庭言的眼睛,靠得这样近,连睫毛尖都要碰在一起。
他轻声说,“我昨天戴上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
他的手掌按在了李庭言的心口。
他眨了眨眼,声音更低了几分,“毕竟,你很想把我锁起来。”
林炽轻声笑起来,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庭言的心脏好像在撞击着他的手掌。
砰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
他感觉到李庭言的手指突然拽紧了这条冰冷的长链。
他的身体不自觉往前倾,然后倒在了李庭言怀里。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粗暴地吻住了。
大多数时候,李庭言在外的表现都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但只有林炽知道,李庭言在床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热衷于掌控床伴的每一处细节。
就比如现在,李庭言亲得很凶,掐住林炽下巴的手指也十分用力,几乎是强迫林炽张着嘴,承受自己的亲吻。
林炽哼了一声。
其实在最开始的几次,他没少跟李庭言差点打起来。
他本来就是当惯了1的,李庭言在床上熟练后逐渐展示出来的强硬,很容易就冒犯到他。
但是磨合久了,他居然也逐渐适应,甚至有点上瘾。
这让他甚至有时候会想,没准自己一开始就找错赛道了……
难不成他其实更适合当0?
林炽正想着,嘴唇却痛了一下,他嘶了一声,怀疑自己都被咬出了血。
但他很快就对上了李庭言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这时候还不专心吗?”
“哈。”
林炽笑了一声。
他把玩着李庭言垂下来的睡袍带子,明知故问,“你不用处理工作了吗,你要是太忙,我可以走的。”
他挑衅地冲李庭言笑了笑。
李庭言沉默地望着面前这个人,狡黠,灵动,又明艳得不可方物,像太阳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天生的尤物。
也是他天生的克星。
他也笑了一声,打横把林炽给抱了起来。
他抱着林炽往书桌那边走,“确实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他随手一推,那些或重要或不重要的文件,就被推开到了一边,但又零星留了几份,他把林炽放在了冰冷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