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杀人，但却害死了整整六个人鱼。

至于原因，他们都曾经是霸凌和欺负亚曼的“要犯”。

“如果不是你闹出这些幺蛾子，根本不会有这些事，你简直是人鱼族的刽子手——”

亚罗身受重伤，亚布终究还是留他一条命，将人赶出了海底“这么喜欢你的王子，就永远不要回海底了。”

原来亚安根本没有成功，和段鹜在一起的人鱼是，亚曼。

亚罗意识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多少复杂的故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童话故事，不是假的。

还是有人类愿意为了人鱼放弃一切。

他躲在海水，藏在高大的海草和石洞里，躲避着海洋的危险，养好身体，再次回到岸上，却看到了王子和新上任议长家孩子订婚的消息。

段鹜离开，令议院绝对的压制力消失，皇室和议院再次恢复到竞争关系，斗得如火如荼，却还要靠联姻来维持表面的和平。

卡罗浮在水面，看着逐渐没入海面的太阳，尾巴一甩，再次潜进大海里。

人鱼的精神安抚彻底被成熟的基因药剂替代，人类不再从海底祈求人鱼的青睐，两个种族再次回到了毫无羁绊的关系里。

一些曾经因为精神安抚偷偷和人类在一起的人鱼也被彻底赶回了大海，米希尔虽然下台了，但他的提议在议院和皇室之间达成了共识。

人类和人鱼，应该毫无羁绊，互不侵犯。

没有人知道人鱼王亚摩，是一条曾带领人鱼族从零星星的弱小种族到数以万计，逐渐繁荣的伟大人鱼。

黑人鱼永远消失在安莫里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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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珍珠比稀有金属还贵。”亚曼得意的给段鹜展示星网交易上，人们给他的黑珍珠出的高价，还有人不断私信亚曼想要购买。

“我们不缺钱。”段鹜把他的珍珠袋子捏住“这是你的珍珠，你给别人，我会吃醋。”

满满当当的珍珠袋子滚出一颗浑圆透亮的，落到段鹜手心，宽大的手掌将它推到指尖，段鹜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颗珍珠，一脸探究的模样

“像是这颗，这是你在浴室哭泣那次掉下来的……”嘴巴被冰凉的手心堵住。

珍珠袋子落到地上滚了一地，亚曼横着眉毛对这个男人再次提出警告“我没有哭！”

掌心传来湿热的触感，那抹热感他浑身上下体验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过电一般抽回手掌，报复般在段鹜的身上擦了擦。

“嗯，没有哭，黑人鱼怎么会哭呢？”段鹜没有反驳他。

*

黑人鱼会哭，比如，当亚摩亲手带领出来的人鱼族，会和人类勾结，想要杀掉他。

再比如，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却发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亲手将自己的孩子冰封在海底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段鹜偶尔会去思考亚摩那时候的心情，只有人鱼知道人鱼的弱点，或许被攻击后脑的那一刻开始，亚摩和那个始终没有姓名的蓝色人鱼就知道，

他们正在被自己亲手建立的王朝推翻。

段鹜想了很久，想通了一些达文佩罗日记里没有的细节，做救世主和伟大的那一个实在太辛苦了。

人类和人鱼都在同一个历史的莫比乌斯环里反复重复同样的命运，下一个黑人鱼出现的时候，或许又将认为自己肩负了重振种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