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贪婪的只想和她在一起,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家国大义,她通通都不要了。
“好,我陪你。”沈逸舟轻拍她的背,有安神香的作用下,她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只是她哪怕在梦中,眉头依旧紧皱。
沈逸舟就这么轻轻的拍着,过了一会,她的眉心便也渐渐的平缓了。
日子恰似流水匆匆逝去,这段时日,京城的守卫森严有加,国公府都遇刺,百姓们自然惶恐不已。
可这几个月来,自国公府上次遇刺至今,再未生任何变故。
渐渐地,京城之人逐渐放松。
一场大雪飘然而至,众人纷纷躲在家中,围聚在火炉旁,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不肯离去。
永琳公主伫立在廊下,满面忧愁地瞧着沈逸舟于亭中与祁星宿一同饮酒。
这段日子,城外驻扎许久的庆兵已然急不可耐,唯有京城的军队依旧懒懒散散。
他们觉得庆国这最大的麻烦已然除去,剩下的皆是些不足挂齿的小国,对齐国难以构成威胁。
沈逸舟将酒杯拿起,然而肩膀的疼痛致使酒杯中的酒倾洒在桌上。
永琳公主隔着花园望见此幕,心中猛地一惊,欲即刻奔过去搀扶于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祁星宿为他重新斟满酒,说道:“若是肩膀疼得厉害,莫要逞强。”
祁星宿接着劝道:“毕竟是肉体凡胎,若非永琳公主,你难以承受天界兵器的威力。”
祁星宿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出了永琳公主的身份,只是他并没有同永琳公主明说。
沈逸舟却摇头拒绝,将酒一饮而尽,身子逐渐暖和起来,言道:“父亲尸骨未寒,受尽屈辱;李叔叔满身伤疤犹在;沈家四百七十二条人命皆在盯着我。午夜梦回之时,沈府的惨状总是在我梦中萦绕不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海深仇,怎能因这点小伤便轻言放弃?”
祁星宿深知劝他不住,便解释道:“今夜雪会稍小一些,京城军队懈怠,百姓亦贪恋温暖,想来今夜,乃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沈逸舟再度饮下一杯酒。
祁星宿继续问道:“你当真决定好了吗?一旦动手,你我将永无退路。”
沈逸舟轻蔑一笑:“都筹备了数月之久,早就决定好了。”
沈逸舟朦胧的盯着眼前的祁星宿,他问道:“那师伯呢?可准备好了?”
自己与齐国皇帝有着血海深仇,可他并没有,他肯为自己做什么多,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若是他不愿,自己不会强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