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拒绝,青袍老者不再强求,只是道:“老夫钟艺楼,道友如果有兴趣,半年后仙船再现,我们在此会谈。”
仙船上毫无所获,池青当天夜里回到离王城。
拿出曲妙音的画作,让池藕带去给太真辨认,解答其中的隐秘。只是希望不大,每一个诛魔使与不同下线联络,所用暗号都各不同。
日子再次恢复平静,池青每天装模作样念书,暗中进行着诛魔之事。
“汐船帮帮主傅善水在打探我?”池青把书盖脸上,躺在庭院的藤椅上晒太阳。
“我查过了,他是想请你出手,帮他打三个月后双月湖上的那场比武。”池藕站在一旁道。
“去见见他,敲打一下,还有查查他的对手。”池青拿下书本,坐起来道。
数天后,池藕带回消息。
“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片这样的竹叶?”池正端详着一片,翠绿欲滴,犹如翡翠的竹叶,灵光流转间,隐隐有雷电纹路。
“正是。”池藕躺在椅子上,磕着瓜子。
“他的对手查得怎么样了?”池青随手把竹叶扔进热气腾腾的茶杯中。
“背景神秘,大慨来自吴州那边,极有可能是妖魔之流。”池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吴州?西子道友的地盘,那与她的人联络,看能查出什么来。”池青道。
“明白。”池藕答道。
随即连茶带水,一口把杯子喝干,放下茶杯,拿出一张符文写的纸条道:“太真道友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她也不知道画作的含义,不过给了几个通用暗号,让我们试试。”
“谁叫你这么喝的,真是牛嚼牡丹,难怪到现在才后天后期。”池青接过纸条,看着池藕把嚼烂的竹叶吐出来道。
“呸,好麻,这破玩意那缚善水还当个宝贝似的。”池藕骂骂咧咧的走了。
“给我站住,这瓜子皮你不收。”池青指着地上喊道。
池藕早没影了。
池青一边骂骂咧咧的扫地,一边把纸条上的通用暗号翻译了出来。
……
“紫竹斋的曲师姐,要来我们书院演奏七弦琴!”
“真的吗,实在是太好了。”
“看来我们桃林书院声誉很好嘛,曲师姐都亲临了。”
“这……我听说曲师姐最近,在离王城举行了数次演奏了。”
“那又如何,曲师姐能到我们书院来,肯定是给我们这些桃林同窗的面子。”
桃林书院学堂里,池青听着同窗们的议论,目光一闪,觉得是时候去与曲妙音联络了。
前面几次演奏会上,他都详细留意过,曲妙音出了不少诗词对联,往往都是精妙绝伦的佳句。
那时候他没有拿到太真送来的联络暗号。
如今他经过对照,有几句还真是联络暗号。
看来曲妙音失去上线,变成无根浮萍,身处朝不保夕的离王城。
渐渐失去了冷静,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与上线取得联络。
曲妙音的七弦琴演奏会,如期举行。
就在桃林书院,那片广阔的桃林中进行。
书院也重视,专门搭建了一座木台。
书院五百多人,几乎全部到齐,更有少数外来人员,凭着关系进来。
池青,刘聚,方溪田,云济凡四人,早就找了个靠前的好位置。
桃叶嫩绿,鸟语阵阵,美轮美奂中,七弦琴演奏开始。
曲妙音身着雪纺长裙,怀抱七弦古琴,缓缓走上木台。
气质婉约清雅,恍若出尘仙子。
摆好案几,点燃檀香,曲妙音款款坐下,芊芊玉手开始抚琴。
曲子婉转动听,沁人心脾,如天籁,轻抚人的情绪。
时而低沉哀微凉,时而高山似流水。
三曲作罢,众人意犹未尽,对曲妙音的崇敬,更胜从前。
无论男女学子,都很倾心仰慕,注视着台上,曲妙音的一举一动。
木台上,曲妙音站起身,对众人微微欠身:“百灵多谢诸位捧场,接下来我出一诗词,有人答得最妙,可去我紫竹斋,我单独为其演奏一曲。”
“真的吗,曲师姐说话算数?”
“这还怀疑曲师姐,真是小人之心。”
“太好了,我的文采不错。”
“曲师姐快出,我都思如泉涌,流传千古的佳句都不在话下。”
桃林中气氛活跃,一个个摩拳擦掌,手持折扇书本,摇头晃脑开始准备。
曲妙音环顾一周,双手拢在小腹前,度着步子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众人纷纷应答。
人群中,宁思敏被一群男男女女簇拥着,并没有参与诗词对答。
自从她与池青在院门口打了一架,虽然输了,却正因为如此,崇拜,仰慕,倾心,怜惜她的人越来越多。
她与池青的战斗,也成了一场正义对抗邪恶,而不屈不挠的故事。
此时围在她身边的人真不少。
现在曲妙音如此耀眼,受众人追捧,宁思敏本人倒很平静。
她身旁那些倾心仰慕者,则无法无动于衷,必须要表现一番。
“曲小姐的琴艺确实不错,不过终究是个下九流人物,你看看她出的这诗句,也不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作答。”有人开口道。
“话不能如此说,曲小姐音律造诣非常高,受到大多数人尊崇是应该的,不过我永远只仰慕敏妹,她是我的仙子,我的明月,我的一心人!”石文瑞见有人不会说话,趁机抓住机会表现一番。
其他人也觉得石文瑞说话很中听,容易打动宁思敏,可惜没他那么好的口才。
但一些心思灵敏之辈,连忙道:“我也是。”
“对,我也一样,宁师妹是我最仰慕的人。”
……
大家都是学子,比口才谁怕谁,终有人不再说我也是,而是道:“曲小姐和宁师妹各有所长,她们受人仰慕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有人被唾弃也是应该的,看那里,池青那个斯文败类,就该被人唾弃。别看他威风凛凛,只怕今后书院中,再无哪位女子对她有好脸色,这种人就该孤独一生,真是活该。”
一直平静的宁思敏,这次倒是回头,看了说话的这位学子一眼。
学子立即受到鼓舞,觉得果然是文采改变命运,口才好就是王道。
其他人也因为这一眼,对此学子刮目相看,投来羡慕妒忌的目光。
可惜他们一时间之间,再找不到讨好宁思敏的说辞,总不可能再说我也是。
于是纷纷把矛头对准池青,一句句抨击之言出口,犀利而不失风度,但所说的话,与第一位学子所言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