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想着:沈浔莎是不是已经睡了,又或者仍旧在持续的工作中。
以我对她的了解,后一种情况应该更有可能。
因为在我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每晚她都是很晚才回家,而且很累,好像这个世界的所有压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夸张,但这更能说明,沈浔莎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我这才想起她的本性还是一个成都姑娘,她的骨子里仍旧有着那股拼劲。
而这个时候她的电话仍然关机,很大可能就是她还在工作当中。
这个时候,我开始为她感到担心,担心她那脆弱的身体是不是能够经得起这样超负荷的工作,我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歉意,为自己那天晚上对她无礼的质问而感到抱歉。
这一通没有打通的电话,就像一个魔咒般禁锢在我的心中,而我也开始变得有些失去理智。
我的脑子里疯狂想象着,在一个空旷的公司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沈浔莎一个人孤独的伏在一张写字桌上,正在持续工作着,我好想过去给她送一些夜宵,哪怕只是一杯提神的咖啡也好,只是现实中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开始憎恨起自己活在现实牢笼里的无能为力,为自己无法给沈浔莎送去一份关心而失落。
在这种有些疯狂的状态下,我又拨通了几次沈浔莎的电话,只是给予我的回复永远都是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放弃,但却仍旧不死心的将目光望向了窗外,奢望着沈浔莎会不会突然间出现在我家门前,然后敲着院门。只是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提醒着我,现在已经很晚了,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睡觉。
我寂寞的看着窗外被夜色点缀的有些温柔色彩的地面,还有许许多多看不真切的花花草草,我这才想起来,沈浔莎离开之前自己种的那些花,已经好久不曾打理过了,而面对自生自灭的自然法则,它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想要起身去院子里看看,可是像灌了铅似沉重的身体告诉我,我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失望之余,我除了有些着急之外,内心还夹杂着对于那些我曾尽心尽力呵护的花儿的无穷歉意,这种愧疚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入睡。
愣愣的坐在床上好久,忽然间响起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坐立起来,找到自己的手机,可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是唐野之后,又开始陷入了失望,但仍旧耐着性子接通了电话。
“洋子,你小子今天怎么不来酒吧玩,这里热闹的很,正符合你的口味。”电话中我听见唐野那边传来的吵杂声,我可以想象出此刻酒吧的热闹,可是这些完全吸引不了我,因为我在经历了一天的病痛折磨之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一些事情,更别谈去酒吧和他喝酒聊天。
我带着充满倦意的声音回复他:“哥们今天就不去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个觉。”
“你生病了?”唐野听出我语音中的有气无力,立马得知我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你玩你的。”
“这还小感冒,尼玛都烧糊涂了,听你说话感觉你都奄奄一息了,哥们这就过去,你等着啊。”
“不用了,刚吃了点药,准备睡了。你别过来了,过来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知道唐野有可能真的会过来,所以我只得将他的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因为这么晚,我实在不愿意麻烦他,况且他还要照顾酒吧。
这些年来,酒吧的生意都是唐野和戴安娜在忙,而我作为酒吧的股东,除了喝酒,从来都不愿意在酒吧的经营上浪费脑经。
所以面对他给我的关切,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坦然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