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入帐中,铺着一层橘色的暖意。
女孩想起幼年时,母亲在月光下抚着她的头,轻吟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女孩眼中饱含盈盈泪光,薄被之下,纤弱的身子微微发抖。
司马棣从浴房走出来,依旧光着膀子。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他身上的酒气也淡了。他躺下来,对上女孩流光溢彩的双眸,不客气地一展臂,把她捞进怀里,用手抚上她的双眼,俯首覆上她花瓣般的朱唇,渴望如决堤潮水,奔涌而出。
司马棣不是放纵的人,幼年起读书习武,长成后带兵征战,从来都如拉满的弓,紧绷地活着,甚少流连烟花之地。但他毕竟是万人之上的极权者,自有人想方设法让他享受到这世上至销魂人事。到底是繁花似锦的京城出来的,虽不是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倒也颇谙风月事。
人生第一回,他耐心地在床上尝试取悦女人。
他不敢太肆意,浅尝辄止却已沉沦。
原来和自己身心渴望的女子共赴云雨是如此销魂噬骨。
过去那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司马棣半夜把药婆子传来,女孩昏沉沉地睡着,脸色绯红,身上滚烫。
药婆子查看了一下,又是一阵外用内服。
早晨司马棣出帐时,守在帐外的药婆子赶紧追上去问一嘴:“王爷,避子汤送不送?”
司马棣停了一下:“这东西伤身?”
婆子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东西你给多少女人喝过了,现在才想起它伤身?
“寒凉之物,自然有些伤身。”婆子如实回答。
“男子能喝吗?”他问,他不怕寒,寒能消火。
婆子腿一软差点跪了,爷,您是天潢贵胄,您喝避子汤?您直接喝我的脑袋浆吧。
“王爷,我另行想办法,有些药泡澡就可以了,不伤身不伤身。”婆子看着王爷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命没多长了。泡澡这个方子,常常没有效果,真出了差池,脑袋真要搬家了。
女孩醒来时已退了热,她梳洗后又躺回床上,不言不语。她彻彻底底地成了妇人了,想着昨夜的动静,只觉得那羞耻的事满军营的人都知道了,见谁都让她深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