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里的鱼都是队上的财产,偶尔抓一条没人说什么,但是你要是想下网抓,那准保有人举报你。
还好自己有妖术,刘铁柱抹了把脸上的水,上了岸。
河边的沙子很软,躺上去非常舒服,刘铁柱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边那抹鱼肚白,长长吐了口气。
这么多天,他一直感觉一切都是场梦,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时不时隐痛一下,难以愈合。
或许什么时候梦醒了,他还是前世那个正在给老大家扛活的傻三叔。
就在刚刚,他在水下不能呼吸,也看不见周围,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自己,他好像再次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头伸出水面的那一瞬间,一阵微风吹过,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一切都不是梦。老天真的给了他这个窝囊废次机会,让他去填补遗憾。
清晨的微光中,那个躺在河边的小伙子胸膛微微起伏着,眼中的沧桑逐渐退去,慢慢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炽热。
约摸着过了半个小时,刘铁柱带着满心的期盼,又下了河,把网拖上了岸。
网上挂着的鱼还挺多,三条鲫鱼,两条鲶鱼,都是一斤多不到二斤的样子。
刘铁柱很满意,拿石头挨个敲了几下鱼脑袋,都变没了,这就算帮工们的肉菜了。
一穷二白的起家,柴米油盐的他都得准备着,着实有些算计不过来,好在还有时间。队上的粮食没收完之前,肯定是没人有功夫帮他盖房子。
依旧是劳累的一天,今天社员们的任务是割高粱穗儿,刘铁柱还是边干边拿,一点没有占公家便宜的罪恶感。
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好人,谁说他一句好了?
这辈子他就顾着自己,比啥都强。刘铁柱一边和黄泥一边想着,是越干越来劲。
队上的房子全都是用木头立柱,架框架,然后用黄黏土坯砌的。刘铁柱现在就是在和做土坯的黄泥。
他的宅基地分在靠近后山的村尾,在这条街靠山那边的最边上,旁边还有三户人,都是村里独姓的人家。
不远处那家男人叫蒋二强,二十多岁,是个倒插门女婿。
和刘铁柱一样不太爱说话,但是为人很实诚,看着刘铁柱自己在这脱土坯,他吃过饭也过来帮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