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的吃了碗碴子粥,刘铁柱就出门了。
这做一套被褥可需要不少的布,队上人攒一年的布票也不够一身衣服的,更别说做被褥了。刘铁柱可没敢打和队上人换布票的主意,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今天是想去供销社碰一下运气,他记着供销社那个管仓库的老头是公社武装部长他爹,仗着后台硬,经常干些监守自盗的事儿,上辈子被抓了后,这事就被传了出来。
他今天就想去那老头那看看,看他手里有没有‘次品布’。
队上的任务粮一共装了三大驴车,另外又多赶了辆驴车拉人,这么多粮食没有人押车可不行。
算上刘铁柱,跟在最后的这架驴车上一共坐了八个人。四个车沿儿各坐一个,中间车轱辘上边的座儿各坐了一个人,还有车中间也盘腿坐了两个,满满登登的一车老爷们。
这男人聚了堆,不免聊些带颜色的话题。
一路上先是把队上的寡妇们挨个拎出来议论个遍,后又说起了队上那些女知青,明面上嫌弃她们腰细没力气,实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眼馋得紧。
刘铁柱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寻思着自己的事儿。
一个同姓的旁支堂兄弟见他不吱声,就想逗他开口。
“哎,柱子,跟我说说,这结婚滋味好不?”
他这话题一出口,车上的人都住了嘴,兴致勃勃的仰着脖儿等着刘铁柱回话。
刘铁柱其实是懒得说话的,但是他立志要顶门立户的人,就不能当个闷嘴葫芦。
略一思索,意有所指的往刘洪水裤*裆上扫了一眼。
“咋?你没结过婚?啥滋味你自己没尝到?”
“噗~咳咳咳。”
“哈哈哈,刘洪水,你不会不行吧?”
“柱子说话有劲!”
车上的人哄笑一片。
“你这小子,说话真艮叨。”刘洪水擂了刘铁柱一拳,又转头对取笑他的人骂道:
“你才不行呢,我行得很,要不晚上去你家,和嫂子试试给你看?”
“试你娘个尾(yi)巴。”
那人勒住刘洪水的脖子,俩人打闹起来。
刘铁柱笑着看车中间揉成一团的俩人,和大家一样,不时的伸手使个坏,捅上一把。
疯闹过后,刘洪水搂住刘铁柱的肩膀。
“还真没想到你小子是这样的人。”
“啥样的人?”
刘铁柱明知故问。
“嗯……正常的人。”
“切”
刘铁柱一耸肩膀,把他的胳膊震掉。刘洪水也不介意,癞皮狗似的又搭了上来。
“说真的,以后再打架,你来找我。”
还真是当你牛B了,身边就都是好人。刘铁柱这边刚立了次威,就有人上来递橄榄枝了。
刘铁柱扬了下下巴,不置可否。人际关系他还在学习,看不出这小子可交不,先交着看看吧!
刘洪水得了好脸,不免想更往深交流几句。
“我听我媳妇儿说,你家我弟妹和大队会计媳妇儿闹不愉快了?用不用让我媳妇儿从中间说和说和?”
这事儿夏红梅没有和刘铁柱说,刘铁柱是一点都不知道,微微蹙了蹙眉,“咋回事?”
“啊?弟妹没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