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山风，带着少年的思念，吹散了云朵，露出了满天繁星。

“徒儿，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哟。”

……

次日早晨，收拾好行李的陆天赐，在门口拜别了空无一人的小道观，伴着晨光来到山下卧牛村老村长家。

“哐，哐哐。”

“牛爷爷在吗？”

“是小赐啊，门开着呐，自己进来吧。”

“诶！”陆天赐一进去就看见老村长坐在院子里低头缝着鞋。

“牛爷爷，早呀。我昨天刚好猎了一只黑熊，剥了张皮送给您。”

老村长先是抬起眉头看了眼他的一身打扮，又垂眼打好结咬断了线后，再抬头示意旁边的石桌道：“先放桌子上吧，阿广他回来再处理，你先坐一下。”

老村长捶捶背，撑着膝盖站起来，陆天赐见壮连忙上去扶着。老村长拍拍他肩膀，“我还没老到让人扶的地步，把我的刀还我。”

“嘿嘿！”陆天赐讪笑着，把昨晚清洗干净的猎刀递给老村长。

老村长看着拿在手上的猎刀恍惚了一下，接着转身摆了摆手，“你先坐一下，我进去拿点东西。”

“诶，好的。”

不一会，老村长就提着一个布囊和一把剑出来，放在桌上。“这是你师傅以前落在我这的破剑和一些杂物，现在他人不在了，你就拿走吧。”

陆天赐拜谢过后，取下自己行囊，默默开始归整起行李，感叹师傅他老人家真是才只赢了一次呀。在整出一套新衣和一双新鞋时，动作顿了顿，又不作声色地收了起来，牛爷爷还是那么的可爱呐。

老村长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待他收拾好后，才摸出一块黑色小木牌，道：“你这下山应该是要参加天武赛吧，这是天武赛推荐牌，报名的时候交过去能省去一些事。”

陆天赐点了点头，拜谢接过。

老村长看着他感慨道：“俗话说的好。少年壮，争武冠，功名利禄军中取。”定了定，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师傅当年也在这天武赛上闯出过一番名声。小赐你要努力呀。”

“嗯，我会好好努力争取冠军的。”

陆天赐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老村长欲言又止。“额……”

老村长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师傅生前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说，山上的风景比山下的好，让你去观里住。”陆天赐一边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老村长的脸色，随时准备跑路。

果然，老村长听完，顿时脸色发黑，怒瞪起眼，抄手拿起扫把就打，“***！你们这些臭道！赶紧给老子滚！”

“牛爷爷再见！祝牛爷爷身体健康！再见！”

陆天赐撒腿就跑，还不忘给老村长拜别。

“唉～”

待陆天赐跑远后，老村长杆着扫把，轻靠在门框上，望着伏牛山，“陆大山呀，陆大山。无论是牛压了山，还是山伏了牛，终究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罢了。世界那么大，又何必在这破村子里浪费那么多时光呢？”

“少年壮～争武冠～

功名利禄军中取～”

苍老的歌声，随着少年奔跑的步伐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