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辣椒树,伺弄好的话,几天功夫,就能摘一茬。
他们家辣椒种的是最多的,家里后院那些,和水岭后院,若是控制着斤数,轮流摘采摘,稳定每回能采收二十多斤。
近来忙活收拾范金宝,水岭有七八日没过去,这才一下摘了六十余斤。
村里种植辣椒的几户人家更是隔三差五才能采收一回,每回三到五斤不等。
薛夏姜种的多些,水生财家里也有二十余株辣椒树,俩人采收的产量倒是比村里如刘寡妇等人好许多。
价格虽高,只是产量终究有限,且待夏天一过,入了秋,也不知这辣椒树能不能禁得起霜寒。
现今想要靠这个发财,也难得很。
薛黄英心里不停盘算着,眼睛期待看着朱掌柜。
朱掌柜并不卖关子,他手抚着胡子,笑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若不嫌弃,我就托个大,当一回你们的长辈。”
容泽闻言,忙起身拱手:“大叔言重了,还请朱叔不吝赐教。”
朱掌柜招手让容泽坐下,微微收敛神色,道:“我也是见你们是明白人,嘴又紧,才多这两句嘴,辣椒这契书,我给你们交个底,我们东家一共有十多家酒楼食肆,明年上新菜品,保底每日能用七八百斤………”
“这辣椒该种多少,还得你们自个商量,若一窝蜂都种出来,咱们却要不了那么多,砸在手里可不愁人。”
他见薛黄英和容泽若有所思,便知他们听进心里了。
朱掌柜神色越发缓和,终于说起薛黄英最关心的问题:“至于价格,我们东家拟了个最低收购价,每斤五文钱,你们若是觉得行,咱们就先按这个最低价格签契书。”
薛黄英思量几息,道:“敢问大叔,这个价格是普通的进货价,还是买断辣椒的价格。”
要知道,这两者可相去甚远,若是一般进货价格,他们明年种的再多,便是姚家用不了,他们还能往别地找销路。
哪怕便宜点零散卖,总之不会砸在手里。
若这是买断的价格,那就意味着,他们不管种出来多少辣椒,除姚家外再不能卖与旁人。
相当于把主动权,递进了姚家手。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太被动了。
朱掌柜不以为杵,眼睛灼灼盯着二人,一字一句道:“这是普通收购价……”
见二人瞬间明亮的眼睛,朱掌柜就知他们是完全听明白了,他放慢语速,接着道:“若签契书,有一点你们得遵守,明年不管你们是批量卖,还是零散卖,价格都不能低于我们家的收购价。”
朱掌柜说完,就安静喝茶,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等他们自个决定。
“大叔,这个最低价会是最终价吗,还是明年看行情,随时调整。”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由容泽开口问道。
“自然不是最终价,这是底价,至于最终价格,根据明年行情来定。”朱掌柜认真解释。
说完,他拿出一张契书,道:“这是我这几日草拟出来的,你们看看可有哪里需要增减。”
薛黄英接过契书,一行行看过去,看完递给容泽。
这份契书确实和朱掌柜说的一般,上面明码标着明年的最低收购价格。
其次就是约束他们和别人的辣椒交易,不得低于同姚家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