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侯府名声一片狼藉,并不是易先生在大众面前亲口说的,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读书人的捕风捉影。
而若是让伏哥儿做出这首诗,他顽劣不堪、学堂饮酒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不仅能让惜才的易先生消气,其中的才华和风骨可是实打实的名垂千古的!
温穗穗见沈步辙真的信了自己,胸口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她上前一步,紧紧的靠在了沈步辙的胸膛处,温声道。
“如今南阳侯府名声狼藉,若伏哥儿真的参加了大会,他第二个环节会问的,定是这个问题,伏哥儿也能轻而易举的回答。”
“在诗词大会拔得头筹的人,竟是一个七岁稚子。伏哥儿不求做白鹿书院的先生,不过是做个学子,这不是易如反掌?”
沈步辙一想象温穗穗说的场面,他激动的心脏砰砰的狂跳,就连呼吸都是要停顿了。
若是南阳侯府出了一个这样的旷世之才,不仅日后状元之位唾手可得,就连侯府的爵位也早晚要再回来!
只要南阳侯府声名大噪,那户部尚书谢大人,难道还会再难为他,不让他去户部就任吗?
于是沈步辙急急的将怀中的温穗穗扒拉了出来,握紧了她的手臂,随后又是激动的询问:“这是你想出来的诗句吗?”
“穗穗!这是你想出来的诗句吗?”
温穗穗抿了抿唇,随后抬起头来看着沈步辙,肯定的点了点头:“此世间,除你我二人之外,再无旁人知晓!”
“诗句真是出自你之口,世间再无他人知晓?”沈步辙再次确认了一次。
温穗穗这次没有了犹豫,回答的很快:“是的,辙郎,我确认!”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沈步辙终于长吸一口气,放下了心。
他完全没想到侯府上下忧心忡忡的事情,竟在温穗穗手中迎刃而解!
“穗穗啊穗穗!你还是那个才女穗穗!我原来一直都没有看错人,我离不开你,侯府也真的离不开你!”
沈步辙用力将温穗穗重新抱在了怀里。
他的力道极大,虽弄疼了温穗穗,可温穗穗只是皱了皱眉,乖顺的靠在了沈步辙的怀里。
“辙郎,你放心吧。只要你护我爱我,侯府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日后伏哥儿进了书院,绝世名篇便能源源不断的出自伏哥儿之口。”
沈步辙感受着怀里的柔软,一想到自己从前的铁石心肠,心下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双手一用力,便避开温穗穗后背的伤口,将她抱起,又大步走到了床榻边。
“穗穗,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沈步辙将温穗穗温柔的放到床榻上,为她细心涂抹了背后的伤口,才离开了邀莲院。
他在离开之后,虽喜上眉梢,却没有立刻去锦绣堂找了沈老夫人,而是回了书房。
经历了上回的事情,沈步辙对温穗穗的话,倒是没有了从前那般毫无条件的信任。
他与观墨两人在书房查阅了整整一夜,确认温穗穗说的两首诗,从前确实没有任何记载后,沈步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的蒙蒙亮的天色,眼底多了几分轻松和笑意。
沈步辙转头,对着观墨吩咐道:“你现在便去告诉穗穗,等伏哥儿夺得诗词大会的魁首,进入白鹿书院后,我一定会叫祖母把她风风光光的放出来,给足她侯府恩人应有的体面。”
观墨领命,即刻便出门去办了。
沈步辙估量着时辰,也整理了衣裳,去了一趟沈老夫人的锦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