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十姓始祖收集天下陨金时,也只得到了极少的糠星陨金。
最后只在锻造各郡镇郡星簋时,才加入了少许糠星陨金。
至于各县的镇县星簋上,当年开国大司徒嬴丰只是亲手铸刻了几道糠皮状糠星铭文,唯有其嫡脉后人,才有可能用自身血脉调动糠星铭文,沟通糠星!
于是乎,这就造成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
那就是,能用自身血脉调动糠星铭文的,却未必在其他方面资质出众。
在其他方面资质出众,甚至能夺得农事科举头甲的,却未必是开国大司徒嬴丰的嫡脉后人,也未必能调动糠星铭文。
最后,反倒是开国大司徒嬴丰的支脉,嬴姓赵氏出了两者兼顾的人才。
一步步从县司徒、到郡司徒,最后成为了大司徒。
就连如今的当朝大司徒赵粟,都是其血脉后人。
长此以往发展下来,嬴姓赵氏反倒替代嬴姓嬴氏,成为了嬴姓的嫡脉。
而场中之人,唯有嬴姓谷氏的谷野才具有嬴姓血脉。
现在,就连谷野都无法显化出镇县星簋上的糠星铭文,姜川这个工籍庶民又如何可能做到?
因此,当谷野向夏司吏提出质疑时,夏司吏第一时间便选择了相信。
只不过,他虽是此次农事科举的主考官,但一切还是需要按照缙云王朝的典章制度办事。
毫无疑问,姜川的科举成绩已经达到了入第头甲的标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无法因为自己的怀疑,甚至喜好,去改变论第的结果,却有权利当着众人的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姜氏姜川,入第头甲。”
此时出现在姜川面前的夏司吏,脸色铁青,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
不知道的,甚至以为他是在宣布一份落第者的名单。
见姜川闻言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欣喜若狂,夏司吏微微一愣,再度冷起脸来,沉声道:
“不过,你并非嬴姓血脉,却引动了镇县星簋上的糠星铭文。此乃关乎嬴姓血脉的传承的大事,绝对没有任何士族子弟敢做你的推爵人。方才本吏已经收到嬴姓族人的举报,你若无法自证,接下来必将会有无休止的麻烦,就是被取消科举资格也不是不可能。你且好自为之。”
夏司吏一番警告之后,有意无意看了谷野一眼。
只不过,此时的谷野正恨意冲天地盯着姜川,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而当周围之人听到“嬴姓血脉”这几个字眼时,同样也是神色一变,纷纷朝姜川投来同情,抑或幸灾乐祸的神色。
至于那些推爵人,早已在范竟的影响下对姜川另眼看待。
就连刚流露出喜色,打算放弃仲飞永,转而朝姜川走来的仓小姐,都停住了脚步,目露忌惮之色。
一双美目时不时瞟向姜川已用太阴之力遮掩的储物戒,若有所思。
还是董钧宜率先察觉到不对,悄悄挤到姜川身后,小声附耳道:
“姜少,他们说的没错,嬴姓之人咱们可惹不起啊,要不……还是把李典吏供出来吧?最多就是取消科举成绩嘛,咱哥俩陪着你,这二甲也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