喰指兽体型庞大,外身有毒,双脚比山沟还要大,一只脚便有十个指头。它吸食记忆,常出现的地方是死人遍布的战场,死去之人的生前记忆被它吞噬,值到撑的它肚子大的要爆炸它才会趴在战场休眠,等消化好接着吞噬。
它和痴魂兽算是一种东西,只不过痴魂兽没有它恶毒,若是不愿痴魂兽只会吃半数魂魄,最多令人痴傻。
而喰指兽不同,只要出现一丝不愿的想法,它会将被喰食之人的记忆反复蹂躏反复践踏,人初死的记忆最深刻,喰指兽将人最怕最恐的记忆拿出来反复令人经历,直到此人再经历一次死亡。
死之又死,本将入鬼门之人缺失记忆,又经历了死后的死亡,魂受刺,变为恶鬼,便再也入不了鬼门,恶鬼没有记忆,便成了孤魂野鬼,在人间内犹如新生儿一样游走。
有一些歹恶之人便追踪喰指兽的踪迹,待喰指兽吃完记忆,将没有记忆的恶鬼抓住,恶鬼是新生儿,分不清黑白,分不清对错,被控制只能听从控制之人的教唆。
…
沧海神色凝重的看着血寅,没想到百鬼之首居然会是喰指兽,看来是他喰食了阵法里的百鬼,魂变成了恶鬼,又被有心之人利用制成了阵法,阵法迫害着无辜之人。
一时之间,沧海也分不清是被迫害之人无辜,还是百鬼无辜了。
沧海看向血寅乌紫色的大脚,喰指兽化为人形,恐怕他为了能让表面同正常人类一样,所以将毒全缩压在了脚上,怪不得他每走一步这血池上便会留下一摊奇怪的颜色。
血寅身上的血衣宽大,光一个衣袖便能在塞一个人进去,肤色虽白皙,可不是正常的白,而是像涂抹了粉的白,一双血红的瞳此刻没有丝毫波动看着沧海。
发有些毛躁,明明是在头上的发,可又让人觉得不是他的头发,反倒是让人觉得是他从哪偷来安在自己头上的发。
“好不容易逃脱出去,你为何又回来了”,血寅手放在胸前,盘算着究竟是为何。
沧海动了动身子,铁链在他身上缠绕的更紧了,他笑了笑,“你想知道?”
待血寅脸上出现想时,他又故意说,“你若是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回答你的问题”
血寅被他的话打动,一问抵一问,他既然回来了,那便不可能再有逃出去的机会。
就算知道了一些东西也得有命能说。
得到了同意,沧海立即解答了他的疑问,“我回来是因为不能将救我之人扔下”
血寅问,“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能唤醒你”
“这是另一个问题,该我问你了”
血寅示意他问。
沧海斟酌了一下,他让血寅靠近一些。
血寅不解问,“有什么你说就好,为什么要近一些”
沧海道,“这不是怕我想知道的问题是你想要掩藏的秘密”
血寅自认并没有秘密掩藏,他认为是他会等他靠近时,趁他不备将他固于自己手中,以此来换取逃生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猜中了沧海所想的,自傲道,“我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你可以直接问”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沧海道,“你一个喰指兽为何会出现在这”
血寅茫然的看着他,“喰指兽?那是什么?你在说我?”
这三连问让沧海懵了,他又问,“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血寅摇头又点头,“我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百鬼之首血寅”
可真是稀奇,喰指兽居然会没有记忆,看来,这其中隐藏了些别的东西,想了想,沧海指着他的双脚,“你那双有毒,共二十指的脚便证明了你不单单只是鬼”
血寅顿了顿,“兴许是相似”
沧海摇头,故作高深道,“不不不,你是不是总觉得馋,觉得肚子饿”
血寅被他问的愣住,他说的对。
“可你又觉得你是鬼,没有躯体,不该有这些感觉,于是你虽觉得奇怪,又不敢告诉别人”,沧海说完盯着血寅,看到他露出了诧和慌的神色,才接着说,“那是因为你本就喰食记忆,而被困在百鬼夜轮的人,又夜夜轮回记忆,这些记忆促使你的身体产生了反应”
他说的完全对应了他,血寅还是只信了七八分,长时间的记忆这一刻出现了裂纹,他有些慌乱逃跑。
离开时吝冉问他怎么了,血寅不自然的说,“没事,我…我先回去,这人你们好好看着”
吝冉虽觉得他奇怪,不过他的性格并不是什么事也要问清的那种。
百鬼打着瞌睡在血池边当成肉墙,吝冉和嗔乙并排坐守在血池边,现在天亮,只有等晚上,鬼门才能开。
沧海并不着急逃生,他有预感,刚刚离开的血寅很快便会回来。
至于另一边的茶花,只要先前追赶她的二人没回来,她便是安全的,但愿她能将那个东西找到。
…
我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只是一直往沧海山神说的方向跑,直到前面出现了一个血瀑布。
瀑布如同大海狂涌着血花往下流,下面是一个陷进去的山脉,山脉被血浸过,偶尔能看到一些暗褐色的斑点。
身后烬峒追赶的动静越来越近,我心一狠,若被他抓住,怕是难逃出来,兴许还会连累到烬炎。
面前这个瀑布虽是未知的,至少还留有一线生机,毕竟沧海山神说了这个方向,兴许东西就在血瀑布里。
我本是想跳进瀑布里查看的,结果脚一滑摔进山脉,血的腥臭味从口腔和鼻翼间划过,还有周身的黏腻感黏在我身上。
在我要被黏腻感折磨死时,我从黏腻感逃脱出来,黏在身上的血从我身上消失,放佛我刚才的经历都是错觉。
我长喘一口气,睁开眼看见的是空旷的洞,洞上方垂着几个自然长出的锥子样的石尖,石尖犹如刺猬一样护着正中央的一个黑色带着木色的四方型盒子,盒子外面是一道一道的裂痕。
盒子静静摆放在一个石头托盘上,看着像是谁都能拿走的模样,可那牢牢指着它的石尖块出卖了它。若是有人上前,怕是那些石尖块便会转移方向指着她了。
沧海山神说,那东西就在我此时在的位置,那这个盒子兴许就是他说的能出去的东西,我正思索着怎么能将盒子拿出来时,外面有了声响。
是烬峒的声音,他正怀疑我进了山脉里,烬炎同他扯着不同的意见,“应该不会,哪有人不走路跑,反而是躲进这里面等着抓”
烬峒听到他这么说,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烬炎,你就直说吧,你和她究竟有什关系”
烬炎揣着糊涂说,“你想多了,我和她并不相识”
烬峒嘲讽道,“烬炎,你方才眉尾跳了”
这是他们二人都知晓的秘密,只要他们一说谎,眉尾便会跳。
烬炎还在思索怎么将这事糊弄过去,烬峒趁他不备速度快之身跳进了山脉,烬炎回神过来也跟着跳了进去。
被血流推进到山洞内,茶花的人影明晃晃出现在烬峒眼前,他脸上露出看到猎物的神情,“你果然在这”
我早已做好被发现的准备,此时看见他下来,并未惊讶,“我是哪里值得你这么留恋,你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
烬峒看向姗姗来迟的烬炎,“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烬炎背着我藏了些什么”
烬炎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我和烬峒中间,“烬峒,我从未求过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