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凭游街方士几句谗言就随意断定曹妹妹的后半生,也太过于草率了,还请父亲三思啊。”江绾说的情真意切,连曹莹都呆愣在了原地。
“世子妃殿下,您这是何苦呢,三番四次说老道心术不正,不信便罢了,反正如今曹小姐的八字正好可破此局,今夜过后王妃性命危矣,若是魏王殿下有能耐,去外面找个同样生辰八字的女子也不是不行。”张古池摇了摇头,捋着胡须语气无奈。
“我自问从未亏待与你,可你为何不愿嫁我,我也多次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委屈你,你我都已经...到底是为何啊莹儿。”魏成安有些恼怒,他现在急的抓心挠肝,明明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听闻他母亲有难,却连‘帮个忙’都不肯。
“我说了,我并非是不喜你,只是我曹莹若嫁,就绝不为妾。”曹莹跪直了身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若能救母亲,儿媳愿意自请下堂。”这时,江绾发话了,她的一退再退令曹莹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忘了之后要说的话。
“荒唐!王宫贵胄的嫁娶事宜都需经过圣上定夺,如今已是酉时,你们当本朝律法是儿戏吗?!今日她做世子妃,明日是不是还想做皇后啊?!”魏王一拍角几,冲江绾和曹莹怒吼道。
江绾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与张古池商定的是‘今夜过后’,不过若是突发变故,她还能拿腹中的孩子说事。
“魏成安!”魏王还是不解气,一转枪口向呆坐在一旁的魏成安怒骂道:“区区女子你都拿捏不住,要你这个废物有何用!今日你且想好了,是想要你母亲醒来,还是要保这个与你不清不楚的女人和她所谓的风骨?!”
“莹儿!这是我的母亲!是我最最敬爱之人!”魏成安为难道,他面上已有些许不耐。
江绾低着头冷眼旁观,这群窝囊废的做法真是令她丝毫不意外,这么轻轻松松就把担子和责任全都推到曹莹身上了。
曹莹也是活该,谁叫她先是想蹭江绾的脸面去赴宴,又想与襄王勾结陷害江绾的呢,都是她的‘福报’罢了。
“不如这样,曹妹妹也是世家出身,今日情况紧急先礼成,日后我们上报朝廷,再给你封一个侧妃之位。”江绾怯懦的出声建议道。
“你...你们...”曹莹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若是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她若是顺从,那就完全被江绾拿捏了。
“莹儿,从前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如今,你为何不肯依我一次呢,那日海棠花下...”
“好,我答应你。”曹莹打断了魏成安的煽情,闭上双眼认命道。
“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啊!”魏王向后面的官家大吼一声,下人们就火急火燎的去布置新房了。
“你为王妃冲喜,本王自不会让阿稚亏待了你,唉,本王也算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礼数得补全,送去曹家的,样样都不会少。”魏王一转刚才急躁的态度,对曹莹终于有了个好脸色。
“是。”曹莹低沉着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今日应该是满大街的‘魏王世子妃与长平侯世子私通’,反倒成了她非‘下嫁’不可,虽然昨日的消息被拦截了,可她又不止一个眼线,难不成是襄王故意耍她?
“今晚礼成,世子殿下就在你面前,真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江绾对曹莹说道,她假装神态失落,话语也是酸溜溜的,暗中埋怨着她的新婚夜那晚,魏成安出去喝花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