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我哪一天死了,你个臭妮子会哭不?”梁大爷讲了许多事,最后问我。
我生气的说:“别说死啊活啊的,不吉利!”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再说到时你死了,我哭不哭你也不知道了……”
那倒也是。梁大爷没有再问,站起身提醒说要送我回家。可是到我家门口了又怎么也不进来
……
当我回家把路遇梁大爷给我讲故事的事跟家里人一说,大人们都睁大了眼睛,父亲幽幽的说:“你梁大爷今天晌午就死了……”
梁大爷死了?那,那我碰到的又是谁呢?
帅师师讲到这里, 钱嘉忽然打断她的话:“你真会骗人,这个不是你的经历吧?”帅师师笑了:“就说故事有没有趣吧?既然是故事,就不必争执真假,只要有趣就好!”
钱嘉说:“要是这样,你也听我讲一个?”帅师师撇撇嘴,说:“好吧!我洗耳恭听,却不知你嘴里能吐出什么?”钱嘉作势要打帅师师,帅师师灵巧的闪开了,钱嘉说:“我的故事不要钱!”“但要命!”两人又是一阵嬉闹,钱嘉这才严肃的讲起她的故事来……
我要讲的是我表哥卫平的事,当时他是收费员,有一天 下午收费的时候,卫平听到有人在谈论一起车祸,说从镇里发往县里的班车出事了,司机酒驾撞到路边碑石翻车了,车上有好几个受伤的,并且还死了两个人。人们谈论着叹息着,卫平听了心里一颤,又暗自摇摇头,镇发往县里的班车出事了,司机酒驾撞到路边碑石翻车了,车上有好几个受伤的,并且还死了两个人。人们谈论着叹息着,卫平听了心里一颤,又暗自摇摇头,镇里到县上的班车好几辆呢,谁知道是哪辆呢?直到第二天看电视新闻时,从一闪而过的抢救受伤乘客的镜头里,卫平辨认出了一个黄色上衣的女子,没错!董莉身上穿的就是黄色衣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出事的客车车牌说明了一切……
一瞬间,原本渐渐模糊的和董莉交往的桩桩往事一下子清晰起来,人就是这样,越是失去了越留恋。同时卫平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刚才还好好的,如今差一点阴阳两隔。去不去看董莉呢?卫平很是犹豫了一会儿,不去好像情感上说不过去,可是要去吧?那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去呢?有关部门肯定先通知家属,而董莉这一次又是负气而来,自己要去了反而会让她解释不清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了。
由于瓜源的枯竭,瓜市也更显衰败了,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甜瓜和南瓜还有冬瓜都挤进了市场,指挥部经过研究,决定默许它的存在,毕竟有瓜交易比空场要强得多。收费员砍掉了一半,临时装车工全部遣散,瓜场红火时来了车辆巴不得都停到别的地方,如今来了车辆争着往自己这边领,因为闲着看别人干活太难受。争到交易车辆的从过磅员到装车工都喜气洋洋的,装车间隙故意扬起切开的西瓜给闲散的人看,一边说:“吃瓜不?可甜了!”那没事干的交易员就到旁边的饭铺里去看电视,烟瘾大的过磅员一边恨恨的吸着烟,一边想:要是有瓜车该多好?烟都是人家老板负责买的…… 卫平又碰到了贺连民,贺连民和他媳妇又来卖瓜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卖瓜,不过没有遇到罢了。他刚停好车,卫平就走过去打招呼:“老同学,行啊,你这瓜还没卖完呢?”贺连民呵呵一笑:“快了!”“孩子呢?没跟着吗?”“让他爷看着呢!”卫平知道他包了好几十亩地种西瓜,当然要比别人卖的多,可是时间长了的话,西瓜可是会烂到地里的,贺连民是怎么做到的呢?卫平正想再问,有瓜老板过来一张口就给出一个高价:“两毛五卖不?”“原车走吗?”贺连民问。卫平知道原车走的意思是好孬一块卖,这价格也是挺高的,瓜市后期了嘛,也很正常,不过大多数的西瓜是等不到这时候的,贺连民一车西瓜大约四千斤,照这个价一千块钱不成问题,估计平时卖一毛来钱的人嫉妒死了,可也毫无办法,谁让自家的西瓜不争气呢?
贺连民看着卫平,意思是他刚来瓜场不知道今天的行情,想让卫平帮着拿个主意。卫平还真不好明说,毕竟瓜商喊的也是最高价,可是照这个趋势,谁知道下一秒还会不会涨?就在卫平为难时,身后又过来一个人,冲着贺连民说:“两毛八卖不?”这一下贺连民更不知怎么好了。先前讲价的瓜商瞪了后来的那个人一眼,脱口而出:“三毛!”“三毛五!”后来的不甘示弱。这一下吸引了周围几个闲着的人,都在心里替贺连民算着账,三四一十二,四五二十,一车西瓜一千四啊!我里个乖乖!
可是就在人们瞠目结舌的时候,瓜价又交替上涨了“四毛!”“四毛五!”“四毛八!”……
两个瓜商似乎已经不是在买瓜,而是斗气,卫平刚想上去调和一下,一扭头看到指挥部的一个领导也过来了,正在人群后面津津有味的听着,卫平就打消了念头,心说:你领导都不吭气,我犯不着揽事,反正真出了事也是你领导兜着。
这时就见后来的瓜商从皮夹里掏出一打钱,说:“这是一千的定金!我要了!四毛八分五!”贺连民接过钱,跟着这个瓜商去了,这才止住争执……
钱嘉讲完以后,看了看帅师师,却见她正摆弄手机呢,显然并没有认真听,钱嘉不高兴的说:“不带这么玩人的!”帅师师说:“你讲的也不是故事啊!是从哪背的文章吧!”
两人又是说笑一番,这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