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惠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旅馆大门的,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她去做某种事情。
宫城惠子蹲下身子,捂着脑袋,双眼放空地看着对面的宿木场。
曾经闪耀的灯牌落在地面,布满孔洞与灰尘,隐约能看到上面零星的血痕。
“你好,你没事吧?”
旅馆的前台小姑娘从里面小跑出来,关切地问着。
“啊,没事。”宫城惠子抬起头,挣扎地站起身子,“我只是太累了。”
“是你啊。”小姑娘看到宫城惠子,想起了她是昨晚奈亚带进旅馆的客人,“需要我为您拨打医院电话吗?”
宫城惠子摆了摆手,向着远处走去。
小姑娘奇怪地看着宫城惠子,“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她竟然没走,真是太奇怪了。”
宫城惠子在路边,随意的搭上了一辆开往东京市区的公共交通车辆。
虽然外围区获得的资源很少,但是这边的公共交通网络却意外的完整与发达。
宫城惠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听着旁边乘客的交谈。
“唉,秋道组没了,足立区又要乱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东京的时候就找人打听了足立区的事情,秋道组被除掉应该是好事吧?”
“你是新来足立区的吧?”
这时,坐在宫城惠子旁边的一名中年男人,看着那个说出秋道组被除掉是好事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
“秋道组虽然有些时候不干人事,还会收保护费。”
“但你要知道,不受控制的黑势力,对我们这种底层民众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是啊。”
“谁知道那些逃掉的小混混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周围的乘客们附和着。
那个年轻人看到自己的言论受到驳斥,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说。
车厢重新陷入沉寂中,直到驶入东京之后,车上的上班族们才纷纷下车,向着自己要呆一天,甚至加班到深夜的地方走去。
宫城惠子随着人流走下车,看着周围或高或矮的建筑,她却感到了一阵抽离感。
好像世界发生了什么奇特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铃铃铃!”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惠子,你到哪里了?你要回来了没有?你昨天去哪了?你回来得给我解释清楚,一天天的都在外面鬼混…”
宫城惠子烦躁地挂掉了电话,一看通讯录,昨晚竟然有二十多条未接电话。
她受够了,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出门没有一会,自己的母亲就会打电话催促自己。
她觉得自己就是被母亲圈养的宠物,要依照母亲的意志行事,稍有挣扎,就是一番痛骂。
母性的温情和强烈的控制欲,在自己母亲的身上交替出现着。
早上的时候她能够表现的像是一个关心女儿的母亲,到了现在,她又变回了自己印象中那个顽固的家伙。
“有的时候,真想死啊。”
宫城惠子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投入该隐大人的怀抱~该隐大人会理解你的。”
“来吧~投入该隐的怀抱吧~”
宫城惠子惊恐地四处环顾着,又是这个声音!
“该隐大人会给予你力量,你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能够成为你自己~”
蛊惑的话语在宫城惠子的脑中,不断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