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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对于童年的记忆是跟着住的房子走的,最初小学低年级一直住在中川街黄河商场北门的汽改厂家属楼上,爸妈为了赚钱给我治病每日奔波,日常只能叫奶奶在家里照顾我,但在我的记忆里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忘记,已经不能按照时间来记得清楚,只有琐碎的片段画面。

(一)阳台

我想我喜欢夕阳、晚霞与发呆的习惯都是从那个阳台开始的。家里的阳台很小,窗台是水泥的,白墙蹭上去会掉色,铝合金玻璃窗拉起来很是费劲,对于年幼的我来说,那个阳台印象里很高,想看到楼下的事物必须拿个小凳子来垫着才能看到,但当2021年最后一次站在那个阳台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个那样又窄又矮的阳台。

童年的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只有阳台是我最接近外界的地方,我探出头去,甚至探出半个身子,努力地想要看到更多的事物,看天空,看街道,童年的天空时常湛蓝,晚霞也经常好看,但西边的方向并不容易很好的看到,那盛大的红色映在东面的墙上开始,缓缓地往南面消失,最后的视线不久后就会被西边隔壁凸出的窗户防护网挡住,于是我拼命地往外探头,那晚霞的红色在我眼前越走越远,直至消失,我无奈地回到窗户里,眼中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另一幅画面是街道的热闹,在赶集或者节日时,楼下路中间和两旁摆满了小摊,人声鼎沸车来车往,四楼的高度甚至连讨价还价的对话都听的清楚,我好奇地看着楼下的每个人,每辆车。我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只记得我从那时候开始,好像就喜欢这种在一个人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观察这个世界,一言不发。也许也并不是喜欢,只是除了这样,其他的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而已。看得久了,觉得好像离地面越来越近,我探出身子用手努力地够向下面,摸着楼体外面的墙,好像再使劲一点,我就能摸到地面。

下雨时的阳台,可能是我最喜欢的时候,窗户紧闭,外面雷雨交加,下午的天阴的像傍晚,闪电突如其来把周围的墙映的雪白,我拿一个凳子,背紧紧地靠在墙边,雨下的又大又紧,外面雨声嘈杂,心里却异常安静,久久地望着,静静地听着哗哗的大雨声夹杂着不时蹦出的几滴雨击打铝合金窗边的声音,最后昏沉睡去。

(二)超市

小学转入高年级后,爸妈也跟随舅舅小姨的脚步开起了小超市,最初在峰山路租的房子非常小,长条形的店铺里面只有十几平用来自住的小房间,周围堆满了货物箱子,连用来放电视机的台子都是用酒箱垒起来的,家里为了省钱没有接有线电视,只能偷偷把线伸向楼道有线电视线箱里蹭一点微弱的信号,时常需要动一动线的位置来接收多一点频道,看电视坐的也通常不是凳子椅子,记忆里最深的是一小箱盐,箱子被我坐破直至变成贴合我屁股的形状,非常舒服。与爸妈住上下铺的铁架床,年幼的我并不觉条件艰苦,只觉得好像跟着他们两个,无论在哪都心安理得,可能也是自此以后,小房间让我觉得更加舒服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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