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洋人靠这福寿膏赚得盆满钵满，那赚钱速度堪比印钱啊！”

“但这东西好像不太受一些人待见，说什么戕害民众，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

说着，张子华暗中观察楚毅的神色，只见他神色平淡，甚至有些不屑，张子华便明白少主的立场了。

也是啊，这些人算得上是天潢贵胄那一类了，可谓从小就锦衣玉食，吃过最大的苦也就是练武的苦，什么被官府欺压、受尽白眼，他们是见都没见过吧！

脱离群众的人怎么可能明白底层民众的苦楚？想到这里，张子华甚至还有些委屈。

但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馆主。

“可是我听说这福寿膏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直达仙境！甚至还能‘治愈’疾病。”

楚毅面色不愉地反驳。

但它流毒于天下，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男人虚弱无力，女人魅态毕露，沦为玩物。数年后，民族将无脊柱，横瘫在病床上吞云吐雾，萎靡不振，梦生梦死。

当然这是张子华心中所想，但最终还是未说出口。

似乎猜出张子华心中所想，楚毅开口：“论毒性，苛捐杂税、兵役徭役，哪一项不比福寿膏毒？不比它敲骨吸髓？”

“论萎靡其精神，地主乡绅、贪官污吏，哪一个不让百姓一辈子匍匐在地？屈辱到最后连一块墓地都不属于自己？”

“论醉生梦死，福寿膏哪比得上这个内忧外患却一味粉饰太平的王朝？”

楚毅怒发冲冠，看起来恨透了这个国家。

他的话着实打动了张子华，是啊！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家，只是片刻的享受就足够让普通人抛弃一切了。

看来少主确实不在乎这福寿膏的危害。

张子华心中一喜，“少主所言极是。”

“那依您的意思，咱们武馆是要做这生意吗？”

“乱世之中，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将钱牢牢捏到手里才是真的。”

看，奸臣自己跳出来了。

楚毅颇为满意，认可张子华的说法，“兹事体大，我需亲自会一会这洋鬼子。”

推杯换盏间，楚毅便敲定了主意。

张子华木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光彩，看来少主很信任自己，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也愿意和自己商量，今后得好好拍马屁。

当然，他也没忘记作为间谍的任务，得探探帮布坎南探探口风。

“少主，和这些洋鬼子做生意，你觉得咱们分润多少钱合适？”

“一九分。”

张子华诧异，“这要的不会太少了吧？”

楚毅嘴角勾起，“我九成他们一。”

“干这事可是出卖良心，我的良心可是很值钱的！”

合着您还有良心？少主真是狮子大开口！

张子华心中鄙夷，但贪心就好，贪心之人最容易掉到陷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