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前留下三道遗诏,第一道:“朕走后,封皇贵妃苏瑾为皇太后,助幼帝辅政至其及冠之年,则亲政!”
第二道:“朕,为君未有社稷之功;为父,未尽为父之责;为子,未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愧对列祖列宗,现封皇次子萧炎为楚王,封地镇都,新皇继位后,即刻前往封地,不得延误。”
第三道:“为社稷计,经朕多方考量,镇都城崔家之女崔沧澜,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即封为皇后,着礼部择日举行大典,不得有误。”
几家欢喜几家愁,谋划着给新皇帝当岳父的几位老臣,还有家有适龄婚配的妹妹人选的准国舅们,全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以,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第一次朝会,就在众大臣着急回家开小会,而新皇陛下要着急准备筹备大婚而匆忙结束。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举国哀悼和举国欢庆的时间都被先皇帝安排的妥妥当当。
殊不知,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国度,即将面临着灭国与否的大危机!
下朝后,皇帝萧瑜在大太监萧飞的陪伴下回到了御书房。
摈退左右后,萧飞轻声道:“陛下,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说着递过去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装在一个细小的竹筒里,一看便知,这是信鸽的专属信箱。
“嗯”
皇帝只是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便打开了那个纸条,上面只有两行小字:“崔小姐已醒,李老仙师,将收其为关门大弟子。”
字不少,但皇帝最在意的还是“崔小姐已醒”这五个字,嘴角不由的有了一丝弧度。
四年前,先皇后病逝,先皇以作为皇子要体察民情为由,将他唯二的两位皇子遣往镇都城,并告诉他们,除了皇宫,他们将不准再以皇子的身份行走于天下,只能是在外游历的学子。
“大哥,你说父皇,哦不,是父亲,他为什么要我们出宫历练呢?”
萧炎紧跟着大哥的步伐。
“炎儿,大哥问你,我们生在那皇宫内院,以为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们萧家的,那最近这段时间咱们一路走来,你可有什么发现?”
萧瑜皱着眉,脸上布满了忧虑。
“大哥,我发现,咱们走过的这些城池,虽然表面看起来都是按着咱们的律法在行事,但是又好像每个城池都遵循着一套他们自己的规矩。”
萧炎,边想边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兄长。
“炎儿长大了,正如你我所见,其实我们这个皇室已经名存实亡了。”
萧瑜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现在知道父亲为什么让我们出来历练了吗?”
“大哥是说,这些事情,父亲都知道?”
“当然知道,可是父亲也是有心无力啊,刚刚登基时的父亲,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为了这个国,为了这个家,思虑过重,导致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如今他也没什么办法了,所以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所以,我们就走出了那座深宫。”
兄弟二人都沉默了!他们小小的肩膀此刻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担,十六岁的萧瑜和十四岁的萧炎,被迫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