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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赢家,输家?

当长子和戈夫回到王城外围时,那震天的庆贺声透过厚厚的城墙传到了他们的耳中。戈夫正想欢呼几声,但一看到长子那颓靡的背影,刚举起的手又放下了。长子没有回头,却像是看到了戈夫的动作一般,轻叹了一口气,道:“戈夫,我无碍。那件事与你无关,我会跟父王说清其中缘由的。你无需多想,去尽情庆祝胜利吧。”

戈夫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不清楚长子心中所想,也不方便多问。既然长子这样说了,他只需要遵从便是。

王城城门大开,守卫也喝得醉醺醺的,只因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提防着古龙来犯了。好在有一个年轻的守卫,或许是因为酒量不太行而没敢多喝,还难得地保持着清醒。他率先发现了二人,于是兴奋地高喊道:“来啦!”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醉得东倒西歪的守卫纷纷惊出了一身冷汗,城墙下庆祝的人们也惊恐地望向城门外,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竟是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守卫们赶忙拿着武器从地上爬起,一遍又一遍地问:“谁来了?古龙又来了吗?!”

“不是!”那么年轻人这才发觉自己没说清,慌里慌张地改口道:“是……是殿下和鹰眼戈夫回来了!”

短暂的几秒沉默过后,人们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欢呼。那几个守卫被吓得酒醒了不少,此时也终于长呼出一口气,一把圈住那年轻守卫的脖子,在他的头顶上揉个不停,“下次说清楚点,一惊一乍的,没死在战场上的都要被你吓死!”那年轻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反驳道:“谁让你们喝那么醉,连殿下回来了也没注意到!”

长子和戈夫刚一进城就被人群团团围住了。人们齐声高喊他们的名字,纷纷伸手去抚摸他们身上的铠甲。长子强颜欢笑,对人们点头致意,一众少女被他英武的面孔所迷倒,红着脸为他端来酒杯,又羞涩地飞快跑开。长子来者不拒,酒液被他一滴不剩地喝下了肚。

而在长子身后的戈夫所享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人们对于长子存在敬畏之心,而对于这个憨厚的巨人,可要好好捉弄一番。几个顽皮的小孩抱住了他的腿,想要把他扳倒在地,戈夫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他们,可不知是哪个顽皮的家伙在身后拉着他的铠甲,他惊呼一声便向后倒去。那巨大的阴影投射到地面上,人们尖叫着四散而逃。戈夫摔倒在地,让地面都颤了一颤,可还没等他说话,原先逃开的人们又围了上来,纷纷爬上了戈夫的身体,在上面蹦跳着,兴奋地喊着他的名字。

“巨人,戈夫!巨人,戈夫!”

戈夫哈哈大笑,一手朝天空托起一群孩童,让他们也感受一下自己的视角。大人们抬来了一缸酒,戈夫一饮而尽,抱怨道:“怎么跟水一样,不好喝,不好喝!”

如此热烈的气氛也只是稍微冲淡了些许长子的愁绪。他说:“戈夫,你尽情庆贺吧,无需担忧。我先去见父王了。”

长子艰难地从人群中抽身而出,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在那长长的阶梯上,他停下了脚步,仰望着这座宏伟的宫殿,眼中所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将来的某一天,天地昏暗,太阳陨灭,那灰蒙的雾气重新弥漫于世间,无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宫殿在无声无息中崩解,灰飞烟灭,人们如同行尸走肉般被黑暗折磨……

“殿下?您怎么站在这里?”

一声轻呼唤回了长子的思绪。他回过神,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有着象牙色长发的美貌女子,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殿下您……您怎么落泪了?”

“嗯?”

长子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水。他抹了把脸,摇头道:“无事,就是有些……基亚兰,你怎么在这儿?亚尔特留斯如何了?”

提到亚尔特留斯,基亚兰神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她又露出微笑,“他没什么事。大王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于我,如今他还在昏迷当中,相信不多时就会醒来的。”

长子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不多陪陪他?今日大家都在庆祝胜利,这里或许也暂时不需要近卫了,你大可陪伴亚尔特留斯多些时日。”

基亚兰摇摇头,“此乃职责,不可松懈,晚些时分,我再去照料他也不迟。大王就在宫中,殿下直接进入就好。”

长子点点头,与她分开了,却忽略了自己先前提出的疑问——基亚兰并没有回答身为近卫的她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王宫之外。

望着长子离开的背影,基亚兰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一金一银两色利刃从袖中滑落,被她握在手中。一抹阴冷出现在了她的眼中,她扭头看向一个隐蔽的角落,身形一矮,竟是从另一个方向向着王宫快速逼近,而后一闪身,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王宫内,除了葛温以外再无他人。长子在葛温身后距离十步远的地方站定了,拱手道:“父王。”

葛温此时并没有坐在王座上,而是站立着面向王座,背手仰望穹顶上的太阳,表情无悲无喜。

“回来了?那几只古龙,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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