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默受邀来紫苑同顾我一起共进晚餐，因为顾我马上就要离开月城了，这顿饭相当于是告别。本来顾我也邀请了方铭，奈何他今天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推脱不掉。

挂电话时方铭还依依不舍，好似认为以后再也见不到顾我。

蓝默没见识过紫苑，这种只会出现在富人区的别墅，若不是顾我邀请，她可能一辈子都进不来。

刚开始蓝默还十分拘谨，她来的时候漆子枫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漆子枫还打趣她来得真是时候。

漆子枫似自己是这儿的主人般热情，连忙招呼几人上桌吃饭。

之前顾我同漆子枫说过她与施厌的事，漆子枫起初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不过一来紫苑便自来熟地和施厌玩了起来。毕竟两人都是男生，而漆子枫又是活脱的性子。

饭桌上，顾我提了一嘴施厌是自己的弟弟。施厌也很配合地叫蓝默一声姐姐好，蓝默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应。

但是她没有再多问什么，一如那个时候她没有多问顾我哥哥的事情。

这顿饭吃得倒是融洽，漆子枫的手艺不错，今晚大部分的菜都是他烧的。

饭后，漆子枫去收拾碗筷了，施厌回房学习去了，而顾我则是把蓝默叫来阳台。

“蓝默，你走吧。”

她关上阳台的推拉门，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抖出一根，夹住。

阳台上原本是养了花的，但是之前把阿姨辞退之后就没人打理了，这会儿都枯萎死掉了。

本来施厌是想再养几盆的，奈何顾我拒绝了这个请求。

顾我之前不是很喜欢鲜花。

“啊？”蓝默似是没听懂，看向顾我的目光有些闪躲，她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

顾我右手拿着火机，用大拇指摩擦着齿轮，凑向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香烟。

夜晚的风有点大，顾我点了几次没点着。她把香烟含在双唇之间，左手护着风。

火光蹭燃了香烟，也在那么一瞬间将顾我的脸映成暖光色。

顾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香烟。她没有回避蓝默，蓝默就站在顾我身边，被香烟的味道熏得有些咳嗽。

她想退后，但是步子往后移了半分又停住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看顾我抽完了那根烟，没出声。

她突然就希望这根香烟永远燃不尽，时间可以一直停在这段安静。可，顾我还是出声打破了蓝默的希望。

“蓝默，或许，之前我和你一起走了一段路，让你产生了某种错觉。”顾我用手指捻灭还在燃着的烟头，随即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她抬手，将指尖残留的烟草味揉进了蓝默柔软的发丝里：“可是蓝默，那段路已经走完了，这个分岔口你应该去你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蓝默眼睛有些酸，许是被阳台还未散尽烟雾熏的。她的发丝被顾我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好似这是什么有趣的玩具。

“可是......”蓝默眨了眨眼，低下了头。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地面上痕迹的那一瞬间，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也无法再吐出任何音节。

沉默了良久，蓝默低着头道。

“好。”